腳步,“對了,還有句話想問你。” 回過頭來,他語氣淡淡的道,“無意,蕭初陽的吻滋味不錯罷?”
晨曦的微光照耀在卓起揚微笑的神色間,嘴角那抹諷刺的笑意越來越濃。
厚重的大門砰然關緊,只留下滿地怒氣,一室清冷。
秋無意呆呆的站在原地。
最後那句話……最後留下的那句話……
卓起揚臨走時的話炸雷似的迴盪在耳邊,四處嗡嗡響著,震的自己說不出話來。
昨天可能是失血不少,頭暈旋的厲害,他忽然有些站立不穩,搖晃著伸手扶住了棺木邊緣穩住了身形,又閉目調息了一陣,感覺稍微好了些。
重新睜開眼,秋無意盯著眼前的棺木,怔怔出神。
隔著那黑色的木板,聶長老就安靜的躺在裡面。
燕楚狂呢?那具殘缺的身軀不知會被扔在何處。
這兩個人生不能同寢,死亦不能同穴,也只能期冀來世再續前緣了罷。但至少,在臨去前,他們能夠互相傾訴,相擁依偎,也算是今世了無遺憾了,不是麼?
再一轉念間,他微微的苦笑了。死人當然再無遺憾。有遺憾的,只會是活著的人啊……
恍惚間,昨夜刑堂牢房裡的景象,蕭初陽割袍斷義的景象,卓起揚拂袖而去的景象……全部眼前閃動跳躍著,如過馬燈似的來回遊晃著,種種景象全部重疊在一起。
視線茫然的在四周的慘白色調上逡巡一圈,又落在那具棺木上。
聶長老走了,教主在她的靈前站了一夜。
雪兒躺在棺木裡的時候,蕭初陽定然也是傷心欲絕罷?
自己呢?
如果某天,當自己安靜的躺在某個黑漆棺木中的時候,會不會有人站在棺木前,為了他傷心落淚?
肩膀的又開始痛了。他側頭看了看,大概是剛才撐住身體的時候太過用力了,粗粗包紮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伸指點住幾處穴道護住心脈,秋無意緩慢的扶著棺木坐下。
眼睛乾澀的厲害。他斜斜靠坐在身旁的柱子上,索性閉了眼,將眼前的煩惱驅逐出去,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想。
朦朦朧朧間,眼前似乎閃現出模糊的片段來。那是個總是很忙碌的那個高挑的少年身影,被纏的煩了,就會閃身沒了蹤影,留下自己在原地哭個不停。然後聶長老…………對了,很小的時候,似乎是叫她心姨的………就會出現,笑著抱起他到處找那個人。再然後,他就會像突然消失那樣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一邊冷著臉罵他麻煩,一邊笨拙的去抹他的眼淚,再將各種小玩意兒塞給他。
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從他手裡接過的冰糖葫蘆,那甜甜的滋味。
秋無意抱著膝蓋斜倚在柱子上,面容上不知不覺的浮起了微笑。
對了,還有那個樹林後面的小山洞,有次躲在裡面捉迷藏,迷失在裡面兩天兩夜出不來,後來被滿身泥濘的他找到,緊緊抱在懷裡的時候,自己是怎麼叫他的?
卓大哥……卓大哥……
帶著隱約的笑容,嘴角微微的翹起了。
卓起揚飽含著怒氣的陰霾眼神在眼前一閃而過。他拂袖而去的景象浮現在腦海中!
秋無意身體猛的一顫,倏然睜開了眼睛。
卓大哥!
昨夜的聲音似乎又響起了,“聽心姨一句,凡事依著教主點兒,有什麼心思想法跟他多說說,不要什麼都悶在心裡”……
心姨已經不在了。不能……不能再失去他了!!
秋無意霍然站起來開啟大門,閃身衝了出去。
見他。一定要見到他!
臨去前的淡淡一瞥似乎就在眼前,巨大的陰影籠在心頭,心裡如火燒。
輕功發揮到極致,衣袂飄過視野時,秋無意已經飛掠入修竹院。幾個影衛阻攔不及,相顧臉色大變!
屈墨咬咬牙,緊跟著那月白色的身影后面衝了進去。
飛身急掠,重重亭臺樓閣在眼前閃過,穿過迴廊內堂,秋無意掌心吐勁,內力震開緊閉的房門,
“卓大哥,我~~”
一聲低低的呻吟聲從房間裡傳出來,隱約的傳入耳際。
似曾相識的景象出現在眼前。
放下的青色床帳,並排放著的兩雙鞋,還有薄薄的紗帳遮不住的……兩個糾纏的人影。
看清了房間裡的景象,看清了床帳裡的人影,秋無意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身體搖晃著撐在門框上,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