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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針兒是男孩就討厭他?愛一個人,不因為那個人是男是女、是貴是賤,就只是愛上那人罷了!娘沒念過半天書,不懂什麼大道理,當年娘遇上你爹,他可是被流放的罪臣,地位卑賤不說,窮得成天喝西北風,可我還是愛他。」

微笑著,用手拍去荊閻衣服下襬的泥灰,「你不知,那時娘可是頭牌紅姊兒、是清倌,卻為了你爹從良,過三餐不濟的苦日子,後來你爹過世,娘為了養活你,不得已才又開了這間一品樓,重頭過起了倚欄賣笑的生活。娘這一生愛過人、也被人所愛,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能這般幸福,這般快樂。只要阿閻喜歡的人,娘一定喜歡,因為無論那是怎樣的人,只要能讓我兒子開心,孃的心願就達成了。」

眼淚再壓抑不住,在荊閻臉上滑落。

荊豔擦去荊閻的淚,微笑安撫道:「去吧!娘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你既然要去救小針,便趕緊去吧!見著小針時,代娘跟他說一聲,此行若能平安回來,誰娶誰已經無所謂了,咱們就讓謝柔那女人便宜一回,讓小針娶你過門吧!」

小乖站在旁邊,揉揉泛紅的眼睛,伸手摸到貼胸綁在身上的油布包裹,眼珠子轉了轉。

「荊爺,我娘說過,在中原宰相是很大的官,是不是真的這樣?」

「沒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荊閻不解地問。

小乖拿出油布包裹道:「叫您閻哥哥的人,要公主無論如何都要把這東西送去京城宰相府。小乖想,拿著這包裹,便能見到宰相求他救人,至少是個希望。」

荊閻接過包裹,不理會小乖的制止,將布包開啟,赫然見裡頭裝著一本冊子,翻開一瞧,上頭密密麻麻寫滿了奇珍異品,還有送禮人的名字和官職,以及收受禮品的日期時辰。一份詳細的賄賂名單,還有那一勾一畫熟識的字跡。

荊閻一頁頁翻閱著冊子,恍然大悟地道:「原來、原來如此。」

看來荀郝針受了宰相所託,將那些想要賄賂他的官員一一記了下來,等到哪天要撤除貪官汙吏,這些名單上的人全都跑不掉。再翻了幾頁,突然間,荊閻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將冊子移近了些。

荊豔跟小乖納悶地對看了眼,紛紛搖搖頭,然後雙雙將視線又轉回荊閻身上。

啪!

荊閻憤怒地將冊子合上,遞迴給小乖,「包好冊子,去京城宰相府。」

「兒子,小針是不是可以救得回來?」荊豔焦急地問。

「或許。」荊閻咬著牙根憤恨地道:「就算救不回來,我也一定讓那個害針兒的人不得好死。」

拳頭絞握得死緊,壓抑滔天怒火,荊閻轉身對著小乖道:「你身上最毒辣、最陰狠的蠱是什麼?」

小乖可愛地笑了笑,指著自己的鼻子,「就是我啊!」

荊閻陰懾地微揚嘴角,抱起小乖放到馬鞍上,自己也跟著跨上馬背,呼喝著一抖韁繩,向著京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荊豔含淚對著晴空,雙手合十,默默在心底祈禱。

第七章

京城——

京城繁華,熱鬧非凡,荊閻卻無意欣賞,全部的思緒都只想著如何才能將荀郝針救出大牢。

本以為荀郝針被關在同縣的監牢,怎知等到自己好不容易趕到時,卻聽見官差早將大逆罪人解赴上京靜候審判的訊息,於是兩人再度起程,直奔京城。

一路上,以為早已遺忘的事情,一個又一個從記憶最深處浮出,清晰又深刻。這也才發現,即使最初維護荀郝針是出自私心,但對他的疼愛關懷,卻是再真實不過。

策馬來到簡樸的大門前,相較於其它官爺宅邸的富麗堂皇,這座宰相府可真是普透過了頭,不禁狐疑方才打探來的訊息。

荊閻正考慮著是否要冒昧敲門時,門板被人打了開。

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冒出顆腦袋,問道:「公子有何貴事嗎?」

荊閻把小乖抱下馬背後,拱手行禮。

「草民荊閻,有急事想求見宰相大人,小哥可是這裡的管家?能否代為通報一聲?」

表明來意後,不著痕跡地在青年手裡塞入一錠元寶。

這尋常百姓要見官,門房僕役管傢什麼的都得私下打點一番,不然饒你再跑上七八回,也絕對見不著你想見的人。

然而青年沒有如想象中般欣喜收下,反而古怪且疑惑地瞅著掌心上的元寶,喃喃自語:「我又不是師兄,幹嘛塞元寶給我?」

荊閻正奇怪青年的反應,又看見一模一樣的臉從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