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工種植的了。聶銘想到小時候和小朋友們去鄰居家的花園裡挖野菜玩兒,他們本以為是沒人管的、自生自滅的野菜,沒想第二天竟然被鄰居向父母告狀了,說這是他們自己家種的菜。這種童年的經歷,大概衛饒也有過。他又買了條魚,打算回去紅燒一下,配上薺菜豆腐羹,定然美味。
提了袋子一路走到小區,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路邊的西府海棠隨風搖曳著,粉嫩如女孩兒臉蛋的花朵開得清麗喜人,聶銘邊走邊看,不覺心情大好。暖金色的太陽漸漸沉到高樓後頭去了,街上到處都是剛剛放學的學生,手裡或拿著烤串或拿著奶茶,不知回去後還吃得下飯不?
正這麼想著,肩上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聶銘回過頭,正看到衛饒笑得得意。
“想什麼呢?走這麼慢?”
聶銘沒回答他,反而問:“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
“嗯,沒什麼事兒,就早些走唄。讓我看看買了什麼菜?”
聶銘把袋子提起來供家裡的大廚檢閱。
“嗯嗯,簡單,薺菜你來撿啊!”
“一句話。”
兩個人邊走邊聊,不多時便到家了。
離韓微出事,已經整整一年了,他的案件早已瞭解,罪犯也被繩之以法。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是過著看似一如往常的日子。
兩人一個摘菜一個下廚,不多時晚飯也就做好了。他們相對坐在桌上一邊吃飯,一邊隨意聊著白天發生的種種。
聶銘吃了幾口飯,突然放下碗。
衛饒抬頭看他:“怎麼了?”
“我要和你說個事兒。”
雖然他本來也不是嬉皮笑臉的人,但衛饒見他一臉凝重,也不禁繃起了神經。
“有個去美國大學交流的機會,今天一哥找我說起……”
“很有希望?”衛饒聽了坐直了身子。
聶銘見他似乎隱隱高興,點了點頭:“他正巧和對方學校一位教授相識,說能推薦我。”
“那好啊!多少人想去還去不成呢!”
衛饒的全力支援本應讓聶銘高興,可看他毫不猶豫的贊成,聶銘反而鬱悶起來:“你……真那麼高興?”
“你這什麼話呢?我難道還不想你出人頭地?”
“不是,要去一年,我們才剛一起沒多久……”
“啊!我明白了!你是不相信我。”衛饒轉眼板起了臉。
“不,不是!”
衛饒見他著急,“噗嗤”笑出聲道:“也就一年嘛!雖然我確實會想你,可也就一年啊。”
聶銘這才放下心來:“不過我想過了,等到放寒暑假的時候,你能過來看我,還能順便到美國玩一圈。”
“想得倒美!我和你什麼關係啊?說探親?人家讓發籤證嗎?”
“這……沒關係,現在到美國去的旅遊團也很多,總之不怕見不著面。”
“你啊!既然去了就抓緊時間多學習,別老想些無聊的事!”
聶銘微笑道:“難得聽你這麼說話,衛老師真是賢惠,我全聽你的。”
“欠抽!”衛饒作勢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兩人因為這個話題而興奮起來,直到睡前還在討論。
衛饒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道:“其實,確實該想想今後的規劃,不能老和過去一樣渾渾噩噩的了。”
聶銘撐著腦袋坐在他身邊,看著他靈動的雙眼一眨一眨的,問道:“什麼規劃?”
“比如你要不要出國留學啊?我知道你爸很想你出去,而且你這專業,無論最後留不留在國內,在外面鍍層金總是很吃香的。”
“別老是說我,說說你自己。”
“我還能如何?做個勤勤懇懇的小老師唄,最後熬成老老師,如果運氣好呢,再評個高階教師、特級教師,這一輩子就過去了。”
聶銘不喜歡他這麼頹喪的口氣,雖然做老師並無不好,可顯然衛饒並不甘願一直如此:“也可以轉行。”他建議道。
“我又不會別的,能做什麼?”
“世界很大,不一定侷限於你所看到的。”
“可世界也很小,太陽底下無新鮮事。”
聶銘摸了摸他額頭:“這不像你。”
衛饒笑了笑,轉頭看他:“我知道啦!你懂我意思。而且,只要我們在一起,什麼問題都不成問題。”他說著翻了個身抱住聶銘,“以前我老是想,為什麼會看上你?”
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