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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說到這裡唐棣文停下,傾身看著一臉困惑的嶽江遠。後者別開臉,輕聲說:“大多數時候你的話未見得可信,就連對電影的態度也都可以顛倒反覆。但是剛才……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再信你。還有,即便你的話讓我信服,這也和你能說服我不是一個概念……好了,我去看看簡來沒來,最好再找個醫生什麼的。”

“你哪裡學來這樣顧左右言他的本事?”

嶽江遠沒好氣地回答:“從門裡進去再從煙囪爬出來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我還差得遠。”

說完他要起來,卻被唐棣文撈住;唐棣文的手臂環在嶽江遠的腰上,整個身體靠過去,對他說:“我是教了你一些事,但是接下來的這件事卻是我可以教你的最好的一件。它可能是最後一件,但是肯定是最好的。的確不是每個人都能坦然站在鏡頭前,你可以。至今為止在兩方面上我從來沒有出過錯,不如你幫我再證明一次。”

溫暖溼潤的氣息刺得嶽江遠半邊臉頰發麻,恍惚之中他想起差不多一年前的某個早上,唐棣文也是用這樣的語調說服了自己。此刻他拼命告誡自己不要再次被同樣的語調收買,但是似乎收效甚微;他感覺到微涼的手指扳過他的下巴,接著嘴唇覆上來,親密地糾纏著。

親吻之中嶽江遠的手搭上唐棣文的肩,或許他本意是要推開,但隨著吻的加深那原先就不太堅決的本意隨之被拋去九霄雲外。分開之後嶽江遠看見唐棣文眼底的笑,不乏勝券在握的光芒。他猛地清醒過來,一把推開唐棣文,又再一次被唐棣文抓住手臂。嶽江遠心頭驀地擴開一片絕望,言語中還是在抗拒:“不要來這一套,總是會有更合適,演技更好,更自如的人。”

“我都不要。”

唐棣文一放手,嶽江遠立刻找到房間裡一個離他儘可能遠的角落站定。他聽見唐棣文對他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你,不過如果哪一天我知道了,我會記得告訴你。”

嶽江遠往門外走:“我去找簡……你讓我想一想,讓我想一想。”

他用勁拉開門,使得門外的簡和門裡的自己都嚇了一跳。看著守在外面的簡,嶽江遠瞠目結舌:“你……你在這裡多久了……”

簡揚揚手上的電話,態度倒很輕鬆,說:“他電話一掛我就趕過來,看到你沒走,我心想總是不會有大問題。”

嶽江遠苦笑一下,回身望了望房內,壓低聲音說:“剛才他高血壓發作,現在好了一點。”

簡瞪大眼睛,但語調還算鎮靜:“沒關係,我偷偷把血壓計帶來了,等他心情好點你給他測下。你也曉得他作息沒規律不是一兩天了,加之不良嗜好無數,如果再沒病沒災,人莫不是鐵打的?”

“原來你早知道。”

“你不知道?”

嶽江遠不願回應,說:“我跟你去拿血壓計吧。你聲音可以再大一點,最好全樓的人都聽見。”

簡笑著搖頭:“既然你不走,他暫時還不會炒我。而且你肯定比沈約要好這一點,如果連我都看出來了,唐棣文要是看不出來的話那才是荒唐呢。”

嶽江遠斜了她一眼,問:“我覺得你愈發能饒舌了。還沒定……你在前個電話裡說另外開了房間,在哪裡?”

簡指指對面,嶽江遠無奈地搖頭,揮手:“我們走吧。”

走廊上很靜,兩個人一路上說話的聲音自然地壓低。嶽江遠問簡這幾個禮拜來唐棣文血壓的問題是不是老犯,簡說她不知道;他又問她為什麼沒有按唐棣文所說的找齊相關人員,簡從鑰匙孔裡抽出鑰匙,推開門後朝他又笑又嘆,她的牙齒雪白,不甚明亮的廊燈下都還閃著光——你都在房間裡,我怎麼可能真的去找人。

然後他們一前一後進了簡那亂得一塌糊塗的房間,簡併沒有表示出太大的窘迫,還很自在地示意嶽江遠隨意坐。她反問正在努力找出合適的立足點的嶽江遠:“你以為在他的劇組裡,他決心要做而做不成的事情,真的會有很多?”

“你為什麼問我?”

“我也只是隨便問問。明天你要和柳婧一起開始補拍鏡頭,時間表我現在找給你。”

看著簡從她那個偌大的手提包裡掏出厚厚的資料夾,從中抽出一張,嶽江遠臉色又沉了下來。簡見怪不怪地對他笑笑:“你再等一下,血壓計我不記得放在哪個箱子裡了。”

等待的過程中嶽江遠的目光被攤在地上的碟片吸引,他問:“你還有時間看片?”

“啊……是啊,自己喜歡的,還有唐棣文以前拍過的,特別是後者,無論到哪裡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