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定是我嚇壞了他。
【凌蒼,放了我。】他淚眼朦朧道。
這是我第幾次見他哭了,我快要記不清了。
我記得以前的夏安,是從來不哭的。可是如今我卻總是把他弄哭,現在他成了個愛哭鬼。
【我的夏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我把他抱起,放在床上,替他擦去眼淚【都怪我,我不該兇你,把你嚇的……】
他還在不停說放了他。
我低頭問吻去他的淚水,很鹹很苦澀。
【睡吧,晚安。】我將他摟緊在懷裡。
睡一覺,就會好了。
夜裡好夢。
本是打算在山上度假一個星期的,寧紓那邊我幾天沒有去看他,他的情緒相當暴躁使得原本穩定的病情惡化了,我便又趕回去了。
後面連著半個月,他都待在重症監護室裡,我和醫生都沒敢睡。
醫生告訴我,寧紓頂多撐到年後一個月。
醒來後,寧紓問我,為什麼他摔一跤會這麼嚴重?現在他感覺不止腿痛,全身都痛?
我說誰讓你這麼不小心了,不過醫生說你這是快要徹底康復的前兆,所以撐過來就好了。
他說好。
在山上待得那幾天裡,他對我派人看守他一事很反感。
後來我便夏安回公司上班,接任總經理一職,我讓他負責公司的新專案。淩氏已經是他的了,他應該慢慢去了解管理淩氏。
陳叔也如期回來輔佐,但是他提出的條件是新專案完成之後另外再分得淩氏一個子公司。
我答應了他的條件,儘管我知道自己不會做到。
但現在只是權宜之計。
再去看寧紓的時候,他說他不想住院,他想回去寧氏工作。之前看電視的時候也看到了淩氏啟動新產品研發的訊息,他想和淩氏合作。
從客觀條件來說,寧氏的強大公關營銷能力加上廣闊的海內外青少年市場份額,淩氏無法拒絕寧氏這樣優秀的合作伙伴。
從主觀條件來說,我也是無法拒絕寧紓,他的日子不多了。我沒有資格去阻止一個即將離去的人的強烈執行願望。
寧紓出院回公司了,身邊安排了兩個私人醫生。他最近食慾不振面色蒼白,還有一次突然就昏倒在了辦公室,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所以我陪他的時間更多,只有他睡著了我才抽空去看夏安。
夏安最近工作很積極也很努力,看到他這樣,我很開心。
回公司的時候還沒停好車,便看到他和小冉急匆匆地出來,進了巷子。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我只知道自己看到他去見了一個男人,他還上去抱了那個男人。
那是一個長相不錯的男人,和之前蕭峰描述得來別墅看夏安的差不多。
我握緊了雙手,最終還是離開了。
想著很久沒有和夏安好好一起吃頓飯了。
回去的時候便做了他愛吃的慕斯蛋糕。原先他總是會吵著讓別人幫他買這個,只是原先的那個時候,我覺得一個男人喜歡吃甜食件很可笑的事情。
現下卻不知不覺地改變了這個看法。
可開啟門看到是我在家時,他說有事要出去,他在躲我。
學會狡辯了,這傢伙。
等到了桌前,放在他桌前特地做給他的蛋糕他不吃,他情願去吃昨天的剩飯剩菜。
【安~不鬧了。】我把那剩飯剩菜倒進垃圾桶。
【你不是最愛慕斯蛋糕麼。】
他問我這蛋糕是不是做給他的,我說是。
他問的那麼小心翼翼,他說他不確定,他不敢吃,他怕吃了不該吃的惹我生氣了把蛋糕甩得他滿臉都是。
我……
當時我卻說不上話來,語塞。
因為我的確這麼做過,當著所有人的面。
所以他現在害怕了,想吃的東西不敢動,他怕我生氣。
【不,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你先吃什麼就吃什麼,都是做給你的。】我緊緊抱住他,安撫道。
以前的夏安從不會這樣,若不是他的東西,他就用盡各種方法得到它,得不到就毀掉,那麼調皮霸道,怎麼會像現在這般,小心謹慎唯唯諾諾。
我感覺到自己的罪惡,因為那是我親手在他心中刻下的刀痕,現在卻在反噬著我的心。
在我的建議下,夏安也最終同意了和寧氏的合作,雙方合作的時候還會舉辦個簽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