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梵哥!”
彷彿置身於重重霧氣裡的我頓時僵住,這個聲音……
眼神在一瞬間找到了焦點,我驚愕地回頭,易玖和他的保鏢正往這邊跑來,易玖先一步跑到我跟前,仔細看了我一眼,眼眶一紅,緊緊抱住我:“我沒事,我沒事,嚇到你了,對不起……”
我抖著嘴唇,把手握上他的手,攥緊:“你,你怎麼……”
“我見你暈車暈得難受,於是下車幫你買木糖醇,想著回程的時候嚼著它會好一些……”他鬆開我一點,“聽到爆炸的時候,我們都沒往自己坐的車子上想,所以來的晚了些,對不起,你一定擔心死了……”
真的擔心死了,差一點就死了。
我的神經驟然放鬆,身子隨即一陣發軟,易玖連忙扶住我:“你還好吧?”
我連連點頭:“小九,我們可能要去警局做一下筆錄。”
易玖對我點點頭,轉身看著易銘:“四哥,這個事可能有點複雜,你等一下……”
我不去看他們,背對著易銘而立,視線一轉,卻看到樓下大廳裡站著一個人,午後的陽光射在大廳的大理石地磚上,反襯出她蒼白的面容和無比驚詫的神情。
我緩緩走了過去。
隨著我漸行漸進,易珊珊臉上的表情也漸趨平靜,等到我走到她的面前,她已然恢復了一貫的從容。
我偏就是見不得她的這種從容,於是想也不想地抬起手,一巴掌直直衝著她脂粉黯淡的臉上就招呼了過去。
估計是沒料到向來溫順如女孩子的我居然會甩她耳光,易珊珊連躲都沒想到,竟硬生生接了這一巴掌,響亮的“啪”的一聲,她的臉上頓時多出五道紅指印。
“三姐,今天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我衷心祝賀你。但世間因果報應輪迴,”我甩了甩有些發疼的手,“人在做,天在看,你好自為之。”
我轉身就走,卻被易珊珊叫住。
她還真有臉叫我。
“等一下。”
我頓住腳步,並沒有回頭:“還有何貴幹。”
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嗒嗒聲有節奏地傳來,易珊珊走到我面前,臉上意外地並無多少怒氣,有的只是不該出現在她這樣的人的臉上的憊懶困頓,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我如果說並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想來你也不信,不過沒關係,那是你的問題。”她攤了攤手,“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莫名其妙的爆炸,和我無關。”
我覺得自己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與你無關?車庫裡只剩下你的車叫與你無關?臨出門前偏要把車子拿去加油叫與你無關?這倒真是無關的蹊蹺呢。”
“一個很容易就懷疑到是我所為的惡性事故,線索卻絲絲扣扣都與我相連,這難道不蹊蹺?我易珊珊做事,就不會做得更漂亮乾脆些麼?”
我被她一噎。
“維梵,我知道你對我有些成見,我也不想為自己說什麼,”她有些無奈的耙了耙頭髮,“但你要知道,我們三個,其中並沒有誰和誰結了婚,也沒有誰和誰是真正確定了關係。這個社會講究的是公平競爭,先來後到那一套早就過時了。我們倆愛上同一個,OK,沒問題,大家公平競爭就好。”
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但是維梵,你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因為我和你愛上同一個人,而我又是你的三姐,你就對我抱有成見。就像我也沒有資格因為你和我愛上同一個人,又是我的八弟,還是個男性,就對你流露出鄙夷和不屑,是一樣的。”
她還問我:“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其實真正混蛋的,是易銘那個腳踩兩條船的?一邊說著愛你,只愛你,永遠愛你,一邊卻又和我糾纏不清。”
怎麼可能沒想過?我活了小半輩子,都沒有像最近想的這樣多。
可就算如此,在最後一層遮羞布徹底被扯下來的今天,我卻為什麼要站在易氏的大廳裡,聽易珊珊教我如何擺正世界觀?
易珊珊沒有給我打斷她的機會。最後,她對我說:“維梵,你只看到他為了自己的事業對我虛與委蛇,因而想著心疼他,體諒他,因為他是你的四哥,也是你的愛人。可你何曾看到過我?你怎知,我不是在同他做一樣的事?我也是人,還是個易家人,面對著日益強大的易銘,我也要保命的。”
“你重視你的四哥,你的愛人,我卻也是你的三姐,是你的親人,維梵,你怎能如此自私,在乎愛人,敵視親人?”
她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