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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謝歡離得近,反倒最是一動不敢動,只猜出是烈雲與某個人果然沒有被區區山洞的崩毀所掩埋。

烈雲說:“這樣手段,你也使得出。”

另一個不言語的人,多半是荀士禎了。

“三十一年,你做到華山掌門名震一方,卻還是這般只會玩弄些小手段——早說你做不得大事。”烈雲居然多口,“枉我這些日顧念你我幾分舊情。”

“恩斷義絕,談何舊情?”荀士禎緩而平的聲音。

“好,早這樣說,我還顧全你作甚。今日你說出我兒下落便罷,說不出,我屠你華山!”烈雲似又出手。

荀士禎迎擊之聲。

謝歡正急於不知瓊臺峰上另幾人如何,但烈雲說出屠字,便將他心裡其他念頭都止了。心念急轉,只道若荀士禎執意不開口,又無人擋得住烈雲,那便先姑且瞎編個人給烈雲找去就是。

那兩人激鬥之中,風聲流動眼花繚亂,旁人皆不能近前。

謝歡聽不出爭鬥情況如何,亦不敢探頭去看,只繼續想著編造一事——卻不知烈雲之子會是什麼模樣。就算見了,烈雲如何認得。

金屬劃地刺耳地長嘶,荀士禎長劍落地,空手難接烈雲一擊,幾乎摔出演武臺。

“難得使我受傷,卻還是隻有這點能耐。”烈雲嘲笑說,“窮你之力,能奈我何?地鬼。”

這聲調已與平日的烈雲有別,謝歡心中一驚,但聽到最後二字,先前那一點吃驚就都被蓋過了。

地鬼?

在他說出最後兩字時,瓊臺峰上又是躍出人影,稍微使眾人分神。地鬼二字出口,華山大弟子喬子麟剛剛好左手越岫右手水瑗一手拎了一人後領,落在日月坪上。

周圍議論聲起,不敢相信烈雲剛剛說了什麼。

梁徵在喬子麟現身後緊隨他躍下,半空中一折身,閃到演武臺後。

謝歡微笑著看看他,他看似無恙。

“我沒事。”梁徵簡短地說,憂心忡忡地抬頭去看演武臺上,“前輩說了什麼?”

“說你師父是地鬼。”謝歡不留情地解釋,“與天魔並稱,據說是魔教教主的左膀右臂。怪不道你們與氓山天魔的後代有交情。”

“我派從無與魔教……”梁徵抗拒他這判斷,想要反駁,卻又自知不盡然,“除我之外。”

謝歡不十分關心他們與魔教有無關係,隨口說:“說不定烈雲誣陷你師父。”

別人並沒有這樣認為。伴隨越來越大的喧鬧聲,原本亮出武器靠近演武臺想要幫助荀士禎的人們開始猶豫著退去。只是柳宮海不在,別人此時輕易不敢對荀士禎這樣德高望重者說出什麼不好來。

荀士禎也只是沉默地聽了這個稱呼。

“再問你一遍。”烈雲說,“我兒在何處?”

荀士禎由摔倒在地的姿勢已經改為站起,平靜道:“荀某早已回頭,前生名姓,教主何須再提。魔教後代豈能再存於世,令郎自然早已死了。教主就是真屠我華山,荀某也沒有第二個答案。”

烈雲說:“你道我說著耍,真殺不得你華山弟子?”

風起嘯聲。

梁徵雖然近,卻站得不顯眼,烈雲徑向著喬子麟、越岫與水瑗那邊方向掠去。

因梁徵在身邊,謝歡壯膽探出去看發生了什麼。

烈雲振袖揮開喬子麟一劍,另一手已掐住了水瑗的脖子。

他選擇水瑗為目標的原因似乎顯而易見,水瑗半身染血有傷在身,活動不如喬子麟自如。

但荀士禎弟子也沒有那樣簡單被控,水瑗肩上帶傷便不動手,腳下踢起自己腰間垂下之劍,半空中越岫已接劍下斬。

同時梁徵與連羽也各自從不同方向提劍而上。並不慌亂,久經訓練。

華山五劍。

連烈雲也不料他們如此默契,不肯放了手底水瑗,這樣連戰數人,反比方才與荀士禎爭鬥還要更凝神聚氣。

謝歡只覺身邊已空,從他們之前言談也可猜知合力未必是烈雲對手,擔心烈雲手下不留情面,也不管心裡根本還沒好好編出什麼來,高聲喊道:“烈雲,與他們動手,你果真不會後悔?”

烈雲辨出是他聲音,分神答他:“我後悔什麼?”

“荀士禎帶走你孩子,就算不殺他,怎會容忍他脫離自己控制。”謝歡撐著修築演武臺的石塊轉出來,“你殺華山弟子時,怎知你不會殺了自己兒子?”

烈雲正拍向越岫的一掌便是一滯,被趕上的梁徵一劍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