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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你……”景徹想說話,卻發現連聲音都有些抖,“你在這裡做什麼?”

百里蕪弦扶著景徹的肩膀,讓他面對自己,景徹這才看見他,眸子如星月般明亮,和記憶裡的一模一樣。百里蕪弦食指按上嘴唇,閉上眼睛,道:“噓——”然後,他把景徹攬在懷裡,柔聲道:“想你了。”

僅僅是這三個字,卻讓景徹的心臟微微抽痛了起來,思念,擔憂,依賴,混合在一起,這三個字就足以表達,其中之苦澀滋味,他又怎會不知。景徹不再說話,只是將腦袋靠在百里蕪弦的胸口處,聽著對方的心跳,應和著自己心跳的頻率。

很自然的,百里蕪弦吻上景徹的唇,景徹亦是忘情地回應,唇齒膠合,不捨分離,只恨不得奪去對方口中所有的氧氣。

吻著吻著,便倒上了床。

吻著吻著,便褪去了衣服。

肌膚的溫度互相交換,百里蕪弦在景徹的脖頸處細細咬噬著,一點一點,順著脖子吻下去,親遍了他身上的每一處,最後,連眼睫毛都輕輕地啄了啄。景徹睜開眼,對上百里蕪弦的眼睛,百里蕪弦目光閃爍,還是俯下了頭,繼續一個極盡纏綿的吻。

景徹覺得今天的百里蕪弦,很奇怪,可是他又不知道是哪裡奇怪。

感覺,像是對什麼東西珍惜到了極點,便丟不下,放不了,捨不得。

“來,小景。”百里蕪弦翻了個身子,讓景徹伏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張開腿主動纏上了他的腰,伸手又揉了揉他的頭髮。

景徹雙手撐在百里蕪弦的腦袋邊,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後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開口,有些支支吾吾的樣子,問道:“你……你是要我……”

百里蕪弦鼓勵似的點頭,笑道:“沒事的,你來吧。”

景徹仍是躊躇,遲遲不敢有所動作,百里蕪弦卻已經將身子緊貼了上來,似有似無地頂住了景徹身下的硬物。景徹閉上眼,發出一聲悶哼,忍耐一般地皺起眉來。這個時候,百里蕪弦伸手扶住了對方的腰,引著他緩緩進入自己的身體。

見百里蕪弦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水,景徹急忙問:“疼麼?”慌忙之中有想要退出來的意思,可對方忽然按住了他的腰,不讓他移開。

百里蕪弦道:“你動一動。”

景徹的臉漲得更紅了,他垂頭與百里蕪弦輕輕親吻,然後,床發出了來回搖晃的聲音,夾雜著幾聲呻吟,幾乎碰碎了琉璃瓦一般的夜色,薄紗輕晃,一夜銷魂。

地上,堆著凌亂的衣衫,窗戶忘了擱下來,風從隙縫之中偷偷溜了進來,窺伺著屋內春光,窗外,月明星稀。

床幃之內,雲雨之間,情至深處,卻不知今夕何夕。

百里蕪弦看著身前的景徹,滿目愛憐,滿目哀悽。

那日,在築雲莊,重宵笑得詭魅,他說:“百里蕪弦,你解不了這個蠱。”

百里蕪弦道:“廢話少說。”

彷彿看見了一個不聽忠告的孩子,重宵的聲音摻上幾分無奈,他在百里蕪弦的耳邊輕聲說道:“若說解蠱,其實也簡單,‘驅心’會被同性的身體吸引,只要一夜交合,‘驅心’便會混著受蠱之人的精血,轉移到另一人的體內,這樣,便算是解了蠱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本以為他已經說完了,百里蕪弦想直起身子,卻又被重宵按住了,只聽他陰惻惻地道:“還忘了說一點,‘驅心’一旦經過轉移,便會立刻發作,受蠱之人,最多,活不過半年。”

半年。

百里蕪弦嘴唇發白,他伸手捧著景徹的臉,擦去他額角的汗珠,然後,宛然一笑,一笑宛然。

只有半年。

次日清晨,耳邊依稀聽見鳥兒歡快的鳴啼,快醒來的時候便感覺到了腰肢的痠痛,身上蓋著被子,從頭到腳都被掖得好好的。冬日的陽光澄澈得很,天空也是一碧如洗,景徹抬起手臂來,想擋住這惱人的陽光,可是剛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身邊,空了。

慌忙坐了起來,朝屋子的四處望了一眼,同來時看到的一樣,沒有他的身影。

再看地上,凌亂的衣服已經不見了,景徹自己的衣服被疊好了放在椅子上,伸手便可夠到。

胡亂穿起衣服,景徹跑到了客棧外邊,一眼便看見了那個正在刷馬的小二,急急跑了過去問道:“昨天在房內等我的那位公子呢,你可看見了?”

小二想了一下,眼睛倏然睜大:“哦,你說他啊,那位公子一早便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