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內俱焚的疼痛。
甚至臺下眾人,都未看清景徹的動作,只覺得他步履輕盈,只是擦過了良弓的身旁,良弓便已是瞠目結舌,緩緩地倒了下去。
景徹面無表情地回過頭去,道:“江伯伯,這一場……”
“還沒有結束,我還沒有下臺。”
良弓大口喘著氣,扶著地站起來,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血,笑道。
他不能在齋主面前倒下。
除了死,他不能在齋主面前倒下。
良弓雙臂擺開,對著景徹,雙拳用力,猛然之間,他手臂上的兩柄黑刀倏然增長了兩寸,刀尖已經越過手背。
“再來比過!”
景徹道:“我不想傷你性命。”
良弓大笑道:“那且看你能不能傷得!”
景徹緘默,眼中神色一暗,他揚起手中的樹枝,衣袂輕揚,朝良弓而去。良弓的每一分神經都繃緊了,只閉著眼睛,待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擋下他這一擊。
“砰!”
沒有感受到意料中的撞擊,良弓覺得自己的肩被另一人攬住,向後躍出數米。
再睜開眼,看見樹枝已斷成許多節,百里蕪弦站在自己身旁,鬆了手,臉上的笑容也失去了。
景徹捏緊了手,手中最後一節樹枝化作棕色的粉末,在指縫間落下。
百里蕪弦沒有看景徹,只是冷冷地問良弓道:“還能走麼?”
良弓不敢抬頭:“……能……能……”
百里蕪弦徑自下了臺,對部下道:“回去了。”
良弓在他的身後,踉踉蹌蹌地跟著。
江若燁這才反應過來,高聲宣佈:“築雲莊勝!”
景徹站在臺上,看著百里蕪弦帶領部下離去的身影,忽然覺得,自己這一次勝得毫無意義,心中也一絲欣喜都沒有。
第十六章
月色當空,星輝滿地,景徹仰頭,覺得今晚喝的酒在肚子裡燒得很,燒得胸口處都有些發燙。倚在一棵柳樹旁,仰望著無邊無盡的天穹,直至望得脖子痠痛,才垂下頭來,髮絲散下來,一直垂到胸口處。
明日,按照論劍大會的規矩,是築雲莊和十里齋的最後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