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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在下也有一事,不妨告知兄臺,給兄臺行個方便。”

景徹抬手:“請說。”

百里蕪弦攤開五指於桌上,他的掌心已是烏中泛紫,是中毒之像,他道:“昨夜,雖然刺梅傷了我,但偏巧我也使了一招風間掌打中了他,他想必此刻也是中了我掌中之毒,然而世間唯有一人可解我那掌毒,那人便是虛回谷的蘇念池,他若知道這個,現在必定在往虛回谷的路上。”

“你的意思是……”

他搖扇:“與其等著刺梅來殺我,不如我們直接去找他。”

景徹凝神想了片刻,拱手道:“多謝提點。”

百里蕪弦笑得放肆:“不謝不謝,我中毒在身,也是要去虛回谷的,況且能與兄臺這般好看的人物同行,在下正是求之不得。”

景徹表情未變,但是瞧著已不自然,他拂袖站起身來,朝茶館外走去。百里蕪弦瞧了他片刻,不知他臉上飛過的是否是一抹淡淡的紅,晃過神來,又搖頭笑了一下,收了扇子跟了上去。

第三章

春末夏初,一場夜雨,潤物細無聲,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夜裡還是忘了關窗子,細密的雨絲飄了進來,溼了一地,可百里蕪弦睡得挺香,一夜無夢,直至天明。

第二日清晨,天氣陰溼,和景徹約好了在城門口相見,百里蕪弦悠悠閒閒走到時,景徹看來已經在城門口等了許久了。他牽著兩匹馬,一白一黑,映著景徹墨色、百里蕪弦月白的衣衫,正是相得益彰。

百里蕪弦嘻嘻笑著走過去要打個招呼,卻見景徹已經翻身上馬,一句話也不說,也不朝他看一眼,便調轉馬頭,往城門外去了。

百里蕪弦訕訕地笑了一下,知道自己遲到已久,也難怪景徹如此。

一路上,百里蕪弦儘自己須溜拍馬之能,一個勁兒地誇讚景徹貌比潘安,見對方臉色愈加暗沉,立刻又改口誇他英氣逼人,男兒氣概十足。誇完之後,還駕馬趕到景徹前面回頭看對方的臉色如何。

景徹聽他一路絮叨個沒完,本來心煩意亂,後來索性充耳不聞,就當是身側無人,一個人自顧自地騎著馬,偶爾看看路邊雜草野花,也是別有致趣。總歸是比聽著百里蕪弦言不對口,口不對心的阿諛奉承來得好。本來初次見面景徹對他還是客客氣氣的,可是同行這幾日,面對這人的不正經,景徹竟是半點好臉色都無法給他。

行了三日左右,到傍晚才遠遠地看見了一座城郭,這幾日都是在小小的村落人家裡借宿,就算是鐵人,也不免勞頓,此時眼前陡然出現這麼大一座城池,二人第一個想到的,都是找個客棧好好歇個腳。

待走近了,看見城牆上的“陶裡”二字,百里蕪弦才道:“原來已經到了陶裡,這匹馬的腳程倒也快。”

景徹不喜多言,雙腿輕夾馬肚,朝城門騎去。

還未進城,景徹眼睛一瞥,忽然看見了城門旁黃紙貼的一張通緝告示,上面畫了張人像,那人像若去了鬍子,活脫脫的不就是身後吊兒郎當的百里蕪弦麼?

他回頭,發現百里蕪弦也摸著下巴,看著那張通緝告示看得出神,久而,冒出句話來:“果然還是我沒有鬍子好些。”

景徹皺皺眉頭:“你又在陶裡犯下了什麼事?”

百里蕪弦笑得一臉無辜:“也沒什麼,不過是認識了幾個酒肉朋友,那幾個朋友平時手閒得很,犯了些錯,便禍及我這個所謂同黨了。”

白了他一眼,景徹兀自進了城,可守門計程車兵攔住了百里蕪弦,上下打量了許久,雖然覺得相似,但又覺得哪裡不對,這才狐疑地放他進去。進城後,找了個客棧歇下,在景徹的執意下,兩人要了一間房,不過只把東西放下後,景徹便出門去了。

天夜,才剛剛沉下來,介於將黑未黑之間,墨藍色的天空,透出彷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微弱的光亮,在天界線的那一邊蠢蠢欲動著,若不知道時辰,會讓人分不清這究竟是傍晚還是黎明之前。

百里蕪弦躡手躡腳地從二樓下來,還未下樓梯,便看見景徹坐在一樓一角的桌旁,杯中不知是酒還是水,一人獨酌著,飲一口,垂下頭,眼睛卻抬起瞥向了站在樓梯上的百里蕪弦。

“去哪兒?”

冷冷的,低沉的聲音。

百里蕪弦一步一步挪下樓梯,撓了撓頭,嘿嘿笑道:“不是說我在陶裡有幾個好朋友嘛,難得來一次總要聚一聚的。”

景徹放下酒杯,乾脆道:“不行。”

百里蕪弦似乎早已知道這個結果,他走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