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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蕪弦不動,任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身子。
遊宸白見百里蕪弦沒有反應,便直起了身子,定定的看了會兒對方的眼睛,黑亮的瞳仁裡,沒有一絲沾染上情、欲的光亮。他的心裡倏然閃過一絲憤恨,接著攬過對方的後腦,垂下頭吻了上去。
百里蕪弦仰面,接著他的吻。
含著對方的嘴唇,遊宸白的眼睛緩緩合上,嘴邊的梨渦忽然間不易察覺地顯了一下。
沒有聽見敲門聲,接著門就被推開了,聽到聲響,遊宸白驚慌地從百里蕪弦的身上離開。只可惜在門還沒有完全開啟的時候,景徹便清楚地看清了門內香豔的場景,驚訝之色瞬間閃過,竟然就這麼定在了門口,邁不動步子。
百里蕪弦倒不驚慌,他把身前的衣服理好,衝景徹坦然一笑:“今日怎麼這麼多人,難不成都是迷路了?”
景徹恢復鎮定,一言不發,暗沉的目光在房內的兩個人之間轉了轉,回身便離開。
“景公子看見了,你不介意吧。”遊宸白問。
見景徹走了,百里蕪弦才抬起眼,看著衣襟袒露的遊宸白,譏諷似的一笑:“對不住了,我並非斷袖。”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朝著景徹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剛踏出房門,便聽見遊宸白在他的身後喊道:“不是斷袖,你追他做什麼?”
百里蕪弦白扇搖開,揹著他越走越遠,聲音卻清晰得很:“對你,我並非斷袖,對他,可不一定。”
心跳如擂鼓,景徹不知自己的腳步為何那麼快,兩耳什麼都不聞,走到一處假山石洞裡,以為周圍沒人了,才扶住假山好好喘了一會兒。
怎麼回事,那人不是說自己不是斷袖麼,怎麼又會?
不對,不對,不是那人是否是斷袖的問題,是自己,是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在意這件事。
景徹閉上眼睛,輕輕晃了晃腦袋。
白扇突然在景徹的臉前折開,“刷”地一聲,他急忙回頭,看見百里蕪弦又繞到他的面前,收了扇子。
“走這麼快,我都快跟不上了。”
景徹別過眼睛,不看對方,冷冷的語氣:“遊公子衣服敞著,你趕快回去,別讓人家著了涼了。”
百里蕪弦湊近他,鼻子似乎在他的身上嗅了嗅,點點頭笑道:“嗯,鎮江老陳醋的味道,十分地道。”
臉被他的這一番舉動惹得有些發紅,景徹幾乎有些想一巴掌扇到這人的臉上,可有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景徹只好硬生生地忍下來,想以後算賬的機會還多的是,於是怒道:“什麼醋味,我不知道!”
“看來小景不知道什麼是吃醋啊。”百里蕪弦揶揄他。
景徹聽見“小池”二字,心下又是一惱。
百里蕪弦的手撐在景徹的臉旁,慢慢靠近他,然後擦過他的臉,言語間吞吐的熱氣就在景徹的耳邊。
“你這樣,就叫做吃醋。”
景徹眉目一凜,顯然是怒極,腦中也顧不得什麼“笑臉人”,只是越看這張嬉笑的臉心裡越是慍意上湧。他猛地出手,一掌向百里蕪弦打來。
百里蕪弦身子斜斜一側,用扇柄擊在景徹的小臂上:“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
被他只用扇子這麼一擊,整個臂膀竟然都酥麻了,景徹心裡驚寒參半,雖說他剛剛出手只用了三成力道,可這個世上能截住他一掌的人畢竟是不多。他又反身一掌,去擊百里蕪弦的另外一邊。
藉著景徹的力氣,百里蕪弦蹲下,又用扇子輕輕在對方的小腿上打了一下。景徹吃痛,左半邊的腿也全麻了,一時站立不住,身子一個趔趄。百里蕪弦就趁著這個時候,攔腰摟住景徹,扶他站直,手順便在他的腰間上下游移了一番。
“不接受教訓,”百里蕪弦笑著斥責道,一面臉上又頗有心滿意足之色,“腰真細啊。”
景徹知道百里蕪弦的武藝遠在自己之上,便不再與他相鬥,站穩了之後不客氣地推開他,道:“你非斷袖,我也心有所屬,不要鬧了。”
“那不一定啊。”
百里蕪弦這句話脫口而出,幾乎沒有一絲猶豫,景徹也不知真的沒有聽懂,還是裝作沒有聽懂,總之是一臉疑惑。
百里蕪弦用扇子撩起景徹前端的頭髮:“你要是喜歡我,說不定我會是斷袖。”
“百里蕪弦,你在跟我開玩笑?”景徹稍楞片刻,隨即冷臉問道。
百里蕪弦又向他逼近了一步,眼睛低垂著看著對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