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忽然問道:“你身上的毒好了麼?”
屈恬鴻靜靜注視他良久,溫言說道:“好多了,多謝你慨然相助。”程淨晝心中暗忖道,他如此回答,那自然是沒有全好,毒液若是一半一半吸出,他身體裡定然還有另一半,於是說道:“我很久沒回家了,怕我爹孃擔心,想回去說一聲,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屈恬鴻說道:“不回來……也沒有什麼。”程淨晝只覺得他聲音裡有些澀然,愕然望去,只見屈恬鴻目光平靜,慢慢說道:“你解了毒再回去罷。”說完起身去取了冰蠶,置於桌上。程淨晝呆了一呆,說道:“我回來之後再解也不妨。”屈恬鴻靜靜說道:“我相信你。”
程淨晝微微一震,羞愧酸楚忽然凝成一處,再也看不清屈恬鴻的面容,心中只道:“他如此信我,我卻處處疑他,真是畜生不如,朋友之義,都生生被我貶低了。”低聲說道:“區區只是一平凡儒生而已,屈公子何以能如此相待?”
屈恬鴻取出冰蠶放在他指尖祛毒,一手覆在他手腕上,照例為他驅寒,說道:“程公子心地良善,少年名士,誰不願意結交於你?”程淨晝臉上微紅,謙遜幾句。相談之下但覺屈恬鴻聲音溫柔,見聞廣博,心下十分喜歡,若能得此良友日夜促膝長談,真不知是如何快慰平生之事。
直到日上三竿,程淨晝才想到要回家一趟,匆匆告辭。屈恬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