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輕輕拂過劍身,一個劍花挽出,劍身微微震顫,發出“叮”的一聲,然後提劍一個翻身,直刺其中一人要害,周身漏洞百出,只一味進攻,一開始便是不要命的打法,竟也將三人逼得後退了些。
三人心驚,也直接出了殺招,劍鋒凌厲,一時劍光繚亂,他們只當這少年也是江湖上不知名的高手,哪知道林塵其實就只憋著這一口氣,很快便完全處於弱勢,後背被劃開一個口子,接著便毫無抵擋之力,眼看著劍尖直指自己心口,反倒鬆了一口氣般挺胸上前,自尋死路,那人吃了一驚,再想收回劍已是來不及,只能任其沒入少年胸膛。
☆、第 29 章
“砰”的一聲,黃煙四起,那三人捂住口鼻,等再能視物時,眼前早已空空如也。
兩個粗布衣衫,面容黝黑的年輕人似乎是餓極了,“哧溜哧溜”兩大口面一口湯,三兩下一碗麵就見了底,又吆喝著老闆再來一碗,和善的老闆心眼兒實在,滿滿實實的冒碗,
“年輕人胃口好,多吃。。”
來來往往許多提劍佩刀的人,老實膽小的百姓都怯怯的,買餛燉的這時候生意不咋樣,溜達過來跟面老闆擺談,
“王大叔,您今兒生意還是好啊。”
“呵呵,湊合著過吧,老太婆整天嚷嚷著腿疼,治風溼的藥斷不了,這些個賺頭,也只夠個藥錢咯。你今天怎麼不咋樣啊?”
“唉,別提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最近這麼亂,誰沒事還敢在大街上瞎晃啊。”
“這些個江湖人,到底啥時候才散去喲,生意不好做呀。”
“說的是呀,聽說滿大街這些人都是在找武林盟主的兒子呢,誰找到了就能下一任盟主勒。”
“你說,這淨蘭公子一向說的是淨雪剔透,怎麼那麼想不開,把自己的爹就那麼賣給魔教了呢,搞得背上罵名?”
賣膏藥的眼巴巴地貼過來:“你們不知道?聽說那淨蘭啊,跟那魔教教主有這個。。。”
他煞有介事將兩個大拇指對著彎了彎,其他人睜大雙眼:“嘖嘖,想不到啊,世風日下,竟然又是個有了媳婦兒賣了爹的主。”
餛燉小哥湊過來問:“王大叔,這個‘又’字咋說?”
麵攤老闆放下攪面的筷子,臉上的溝壑皺紋在騰騰的水蒸氣中若隱若現:“唉,說起來就鬧人吶。我老家的隔壁村子有戶人家姓王,那王家女人死得早,王家老爹每天挖地跑碼頭把個小子拉扯大,還不讓他下地幹活,要供他讀書考個功名,你們說說,那考上了就得做官啊,做官的事,那輪得到咱這些人,那王家小子倒是考了個秀才,就再上不去了。這莊稼人的小子,文不文武不武的,王老爹花了好些功夫讓兒子在村兒裡做了個教書先生,這下日子總踏實了吧。。。”
賣膏藥的道:“然後呢?出事了?”
“這天殺的沒良心的東西,看上了我們村頭陳寡婦的女兒,那寡婦是個潑主,生個女兒倒是如花似玉,陳寡婦非要一百兩銀子的聘禮,那小子拿不出來就支使他老爹去借,這不是個小數目啊哪能有人借給他,正巧有個碼頭招船工出海,這是賣命的事誰敢去啊,所以只要報名就能拿到五十兩的人頭費。”
“那小子去報名啦?”
麵攤老闆拍大腿:“要是這樣還沒啥好說的,那小子悄悄跑去給他爹報了名,拿了五十兩銀子又湊了一些去去給那寡婦女兒下了聘禮。那王老爹天生怕水,死活不肯去,可是銀子已經拿不回來了,那船老闆派人來硬把那老爹綁去,從那村到碼頭上,那王老爹六十多的身子,硬是被手腕粗的棍子打得拖了一路的血,看著都作孽啊。”
買混沌的義憤難平:“難道那小子賣了爹娶了媳婦兒就此安穩了?老天沒這麼不長眼吧。”
麵攤老闆嘆口氣:“惡有惡報,哪兒能就容他逍遙,過不久便聽說那船遇上風浪,後來有人在河裡撈起來一具泡脹的屍體,有人就認出那是王老爹,我們都說那是王老爹死不瞑目才漂回來的哩,不然你們想想,沉船的地方離著千兒八百里,他咋就認識路剛好回來了勒?那陳寡婦覺著不吉利,就把那錢又退回給王家小子,村裡人罵他沒良心也不把孩子送氣他那裡學書,他又下不來地種不出莊稼,也沒人管他,反正過了不知多久,聽說那小子整天蹲在賣豬肉的案板底下,打都打不走,渾身髒兮兮的像是瘋了,街上的靈婆子說那是被他爹的冤魂纏上了呢。”
賣膏藥的一陣唏噓:“倒是他應得的下場。”
麵攤老闆舀起碗麵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