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都無法回答,因為只要他們是站在瀾月教,那他們終究會刀劍相向,他爹死了,死在瀾月教手上,誰能保證面前這個人沒有參與,或者甚至就是死在這個人的手上,所以林塵心中便有些芥蒂。
傲風看出他的抗拒,也不做解釋。
這時藍衣人已經站回他帶來的屬下中間,喝道:“不管你是誰哪一派的,今天這個人,我們是要定了。”
傲風冷冷看著他:“剛好,我也要定了。”他拔劍,劍身通體雪白,在夏日的陽光下閃出一陣冰凌的色彩。
認出這沉雪劍,藍衣人大駭,知道他是瀾月教右護法,人稱“雪意公子”的傲風。
“在下銀鞭門少門主,久仰雪意公子大名。”這少門主只是聽父親回來時提起,他斷了一隻胳膊,說是從這右護法手中得回一條命,神情駭然。可是他卻不怕,年輕人氣盛,總是高估自己低估別人。
“既然瀾月教也要找這個人,那今日我們就一較高下,看誰有本事帶走他。”說著一群人皆亮出鞭子,陽光照射,一時光影紛飛。
傲風卓然而立,劍尖向前,輕挽了個劍花,便聽到一陣慘叫,再一看,一群人都抱著胳膊躺在地上,鮮血淋漓,竟全被齊肩斬斷。
傲風抖了抖劍尖的血珠,順著流下,便乾淨得如未飲血,他冷冷道:“我既然只斷你父親一隻手臂,當然也無需娶你性命,滾。”
見他只一招便傷了這麼多人,銀鞭門幾人領教了他的厲害,爬起來狼狽而逃,卻忽然傳來一陣大笑,
“哈哈。。護法果然仁慈,只不過今日,不知這裡的人,一個也逃不過。”傲風向來不是仁慈之人,當日是情況特殊,今日卻是不想讓林塵看見過多血腥。
來人運用傳音功,雖聲音猶在身邊,人卻可能還在幾里之外,這樣深厚的內功,讓傲風也不能小覷,他後退幾步站在林塵身邊。
眾人等了許久卻不見來人,以為是隻是嚇唬一番,卻聽見一陣“嗡嗡”如大群蜜蜂叫聲,銀鞭門的人首先指著空中慘叫,只見似一片箭雨快速朝他們這方向移動,密密麻麻,猶如天上一大片烏雲。
傲風暗叫不好,這樣密集,身後卻絲毫無遮擋之物,他抱緊林塵朝後運氣掠了數段,強弩之末看,他揮劍斬斷近身的箭頭,卻見不遠處銀鞭門幾人身上猶如刺蝟一般。
此刻是不能朝前走了,他本想帶著林塵退回緋山上,下一批箭雨卻立即發起,距離愈近,力道愈大,他將林塵護在身後,用沉雪劍將弓箭揮開,不多時,他們腳下便是成堆的箭頭。
箭雨一批批不停,再是高手也堅持不住,林塵見他有些力竭,便抖開身上的軟劍,也想迎戰,豈料傲風一手將他禁錮在自己的身體之後,動彈不得。這一分神,右肋下卻中了一劍,他悶哼一聲,肩頭又中一劍,受傷之後動作愈加遲緩,身中數箭,玄色衣衫上大片的浸溼。
林塵有些急,卻見傲風索性丟了沉雪劍,轉過身兩隻手將林塵禁錮在自己身體和大樹之間,鼻尖擦著林塵的額頭,滿臉血汙看不清絕代風華的樣子,眼睛卻出奇的亮,定定地看著林塵。
林塵捂著他肩頭汩汩流血的傷口,
“你怎麼樣。。。痛不痛。。”
密麻麻的箭頭從傲風的腹部,胸口冒出來,林塵這才反應過來他是用身體當肉盾,心中一痛,奮力去扳他的手,卻紋絲不動,林塵急得兩眼通紅,
“你讓開。。你讓開啊。。我又不喜歡你你幹嘛這樣。。我又不喜歡你你讓開啊。。。”
他哭得聲嘶力竭,臉上泥印和血汙混合著像一隻小花貓,傲風看著他,忽然微笑起來,左頰上一個淺淺的梨渦,眼睛完成一個好看的弧度,這還是林塵第一次見他笑,想起曾經說的關於“雪意”的境界,他想告訴晉樊和青嵐,真的是忽如一夜春風來。
傲風頭微微低下,輕輕將唇碰著林塵的,就著這個姿勢,閉上了眼睛,好像這樣就是滄海桑田的永遠。
這一吻,卻真的成了永遠。
幾輪箭雨下來,那些人想著再厲害的高手這時候也該沒命了便著人來檢視,來人遠遠地走近了看清情形便愣住了,一個絕色少年坐在地上,像呵護珍寶一般託著懷中人的頭,兩眼通紅雙目無神,懷中的人滿身血汙看不出本來樣子,身上插滿了箭,早已失了氣息。
靜默許久,少年在那人額頭上輕輕一吻將他小心翼翼翻過身放在地上,拾起地上劍,身體有些顫抖,站到他們面前,渾身散發著戾氣。
來的三人武功不弱,見此情形也不免有些發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