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玄的時候蘇木徹底檢查了他當日穿戴的衣物,並沒有什麼不對,這個結論讓蘇木覺得惱火,又有點放心。惱火的是如果檢查不出來,那說不定就放過了唯一能揪出內鬼的機會,而且如果這味道不是沈清玄身上的,那很大可能就是自己身上的,自己每日接觸的人不多,要追究起這香的根源,內鬼的搜尋範圍似乎就被縮小到了兩個蘇木最不希望是她們的人身上,可如果是沈清玄身上的,他接觸的人多,幾乎所有人都可以被懷疑。這個想法雖然很自私,可蘇木心底深處無論如何都不希望是那二人。
放心的是,如果他們身上都沒問題,雖然有些遺憾,但至少能證明,這事情和那兩人無關。
蘇木拿起那套衣服,連同當日系的腰帶,配的玉一併沉到水裡。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氤氳的水汽漸漸消散,蘇木慢慢撈起衣服,沒有什麼不對,他甚至有些欣喜,伸手去撈那條松花綠雲紋腰帶,將它拿出水面時蘇木的心反而一點一點沉了下去,思緒似乎隨著水霧四散,腦子裡空空的再做不出任何動作。
那條腰帶還往下滴著水,水珠順著手腕滑進他的袖口,那股神秘香氣絲絲縷縷纏繞在他鼻間,極淡極淡的味道不小心就會被人忽略。
蘇木沐浴後便聽見之前去請的沈家人到了,讓他換好衣服過去。
推開門的剎那一個黑影幾乎是從天而降狠狠撞在他的身上,蘇木被撞得一懵,就任由一雙爪子把他從頭到腳摸了個遍。
那人還邊摸邊念“哈哈哈!藥人!琅狐的藥人,活的!”
蘇木完全反應不過來,那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似乎有些不高興“百里,住手。”
那雙爪子這才戀戀不捨地從自己身上移開,蘇木這才看清面前的人。
雪青色的長袍襯出這人勻稱的身形,那張臉如果不是此刻眼神帶了幾分神經質,倒是儒雅得像個書香門第出來的文人公子。
這人搓搓手,雙眼止不住的興奮“嘿嘿,蘇公子對不住啊,剛剛實在對不住,在下複姓百里,單名風,對令師傾慕已久,所以一時沒忍住,哈哈,沒忍住。”
“坐下吧,百里。”沈清玄一發話,百里風再興奮,也還是老老實實地坐下了。
“百里,這話我只說一次,他不再是琅狐的藥人,他現在,是我的人。”語氣輕鬆,卻帶了十足十的威脅。
“嘿嘿,我知道,當家的,我知道,”百里風只顧看著蘇木傻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知道了。
蘇木很快平復下來,對著百里風抱抱拳,“我姓蘇,叫蘇木,見過百里前輩。”
“哎呀,別叫前輩,別,我只想當小輩,巴不得一輩子當小輩……”正在唸叨,看見沈清玄掃了他一眼,立刻說“蘇公子你是我們家主的救命恩人,是我們整個沈家的恩人,醫術天下無雙,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對了對了,後生可畏啊,這前輩二字百里實在當不起哦。”
沈清玄懶得理他,讓他自己在那邊發瘋,對蘇木招招手,“來,坐我這兒來。”
蘇木猶豫了一小下,想沈清玄應該不會在別人面前動手動腳的,於是還是過去了。
剛坐下,沈清玄就來拉他的手,蘇木掙幾下沒掙脫,只得有氣無力地瞪了他一眼,沈清玄恍若不覺,怡然自得地去和百里風說話。
“你這些日子都在幹什麼?”
“沒幹什麼啊,看看醫書煉煉藥,偶爾給家裡那些小崽子處理處理傷口,哎要不你回去給他們說說,反正他們個個身體都結實著呢,受點刀傷忍忍就過了,別來麻煩我。”
“我是問你白家要的香料你都準備好了沒有。”
“啊,那個啊,備好了備好了,你放心吧啊。”
蘇木心中一動,插嘴問道“百里先生還懂香?”
似乎是對蘇木的主動搭話覺得驚訝又喜悅,百里風笑彎了眼一個勁點頭,“懂!懂!我懂不少呢。”
沈清玄也有點訝異,不過他也不甚在意,被晾在一邊後他乾脆把另一隻手纏上蘇木的腰慢慢磨蹭著。
蘇木沒功夫理他,問百里風,“那百里先生可知道有哪些香與水相融後可起妙用呢?”
“這個啊,不少呢,有個雲煙香,融在熱水裡慢慢化開,水面升騰白色層層白色霧氣,如天上雲煙,以此得名,泡上半個時辰通經疏絡,女性常用益於補氣養顏,身上還會長期保留沁人心脾的芳香。”
“還有一個檀葵香,平時無味,浸入水中可散發一種草木般的清香,長期置於室內可清心,和那些用於香爐中焚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