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來。”
蔣慶蔣芸看到他披散著頭髮穿著單薄的綃白單衣赤著腳站在地上,哪怕是地毯上,哪怕是燒了地龍暖烘烘堪比陽春天的紫宸殿也給嚇了一跳。壓著嗓子把周圍一圈當值的宮女黃門,特別是那個傳話的都給臭罵了一頓——看到貴人這
樣還不進來服侍,眼睛都瞎了是不是!
等太醫來到的時候慕容輝已經穿戴整齊,連洗漱都伺候了一遍,蔣慶想著燕帝應當是不想讓慕容輝的真面目展示在尋常人面前,忙將慕容輝勸了出去。
慕容輝堅持要聽醫囑,蔣芸無法,只得帶著他在偏殿開藥方的房間裡一處仕女屏風後躲著。等了不大一會兒,蔣慶撩著拂塵跟著傅太醫進來,一路上便問:“聖上他怎麼好端端就病了?”
傅太醫十分淡定地道:“其實聖上他這次發病早在老夫意料之中,說得直白一點,這叫做萬毒攻心。聖上這段時間氣血兩虧,勞神過度又不注意休息,這屋裡屋外氣溫相差很大,一冷一熱地交替著必然對身體有影響,聖上撐到現在才病發起來算是好的。”
蔣慶誒喲地拍著胸口,直埋怨道:“傅太醫你這話嚇著我了,現在可是二十九了,聖上他這會子病起來那得什麼時候才能好?趕明兒過新年那事兒多著呢,總不能讓人把聖上的龍床搬到含元殿上去舉行元日大典吧?”
傅太醫輕咳了一聲,像是忍笑著道:“你放心好了,聖上身體一向康健,這次病勢雖然是來勢洶洶,但要是聖上肯專心養病,按時吃藥按時睡覺休息,不再勞心費力的,那到了元日那天上朝是沒問題的!不過麼……為了保險起見,還有個法子。”
“什麼法子?”蔣慶忙追問。
“就是……”話音起了個頭,傅太醫便和蔣慶咬起耳朵來了,任憑慕容輝和蔣芸再屏風後面豎起耳朵聽都聽不著。
反倒是兩人一起使勁兒往外推,差點把屏風推倒了。傅太醫聽著動靜下意識回頭看,問道:“什麼聲音?”
“呃……”
“總不至於紫宸殿裡還有老鼠吧?”
慕容輝瞪了蔣芸一眼,蔣芸低下頭去,捂著嘴才能把笑聲塞回肚子裡去。
慕容輝要了冰塊來,用帕子包著冰塊放在燕帝額頭上降溫,等冰塊化得差不多了又讓人換一包去。蔣芸躲在旁邊扯了扯蔣慶的袖子,低聲問:“義父啊,這傅太醫究竟最後說了什麼了可以快速讓聖上病好起來的方子啊?”
蔣慶拿起拂塵打了他一下,警告道:“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做好你自己的事兒就行了!”
慕容輝轉過頭對蔣慶招了招手,招了過來也是問道:“那我問,你總該說了吧?”
蔣慶笑著道:“公子問什麼,奴婢都據實以告。”
“到底什麼法子?”
“就是……藥浴而已。不過,”蔣慶看了一眼床上還在昏迷狀態內的燕帝,心道聖上我不是故意撒謊壞你
名聲的。才說道:“只是聖上呢一向不喜別人碰他的身子,所以懇請公子和聖上一起泡藥浴,照顧下聖上。”
慕容輝深為疑惑:“他有這習慣?我怎麼不知道的。”
蔣慶心說你當然不知道,這是我瞎編的嘛,從小衣來伸手發來張口養尊處優被伺候慣了了的天子,怎麼會介意別人碰他身子,介意的話衣裳誰服侍著穿?
面上卻半點不露,一本正經地點頭:“聖上和公子在一起的時候肯定沒有老奴伺候的時間長,公子不知道一些事情也是應該的,”
慕容輝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蔣慶心中大石放下了。
此時,床上傳來微弱的呻吟聲。蔣慶心中的大石有瞬間提了起來。
燕帝看到慕容輝細心給自己端來湯藥拿著調羹給自己吹涼的時候,心中一片暖洋洋,就像冬天凍土裡的種子突然沐浴了一場春風一樣,整個人幸福地就要昇天了。
“你看著我幹什麼?”慕容輝將晾好的湯藥遞到他眼前,“吃藥了。”
燕帝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慕容輝輕咳了一聲,轉頭吩咐蔣慶準備蜜餞,可燕帝還是不接碗,他只得問:“你怎麼不喝藥?”
燕帝雙眼聚焦,光線打在他身上,伸出蔥管一般的手指,輕輕點在自己微微乾裂的唇上,裝得喑啞地聲音說:“朕渾身無力,拿不動啊,子熙,不如你喂朕啊。”
你都這副表情這個姿態了,我要是不餵你你是不是真的要鬧絕藥?慕容輝忍著一身的雞皮疙瘩,認命的一湯勺一湯勺的往燕帝嘴裡喂藥。
等喂完了藥,慕容輝把蜜餞拿來,這個皇帝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