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來一趟。”
蔣慶見她面上肅然也沒遲疑便跟著她去了,繞過了露臺歌舞轉到一株柳樹下,嚴淑君方才說道:“
其實杜大人之事並非是丞相之錯,男子之間情誼深厚也無非不可,更不用說裡面摻雜生死了。”
蔣慶愣了愣,問道:“什麼生死?”
嚴淑君道:“杜大人昨日仙逝,丞相不過是為死者哀思,又受了涼才病的,聖上要是以此怪責丞相,那也未免太小心眼了。”
蔣慶還是有些愣:“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杜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他死了怎麼沒個人稟報?”
“怕是時間太短,沒來得及……”嚴淑君將自己知道的事兒盡數說明,包括杜曉和於松之間的糾葛。
蔣慶聽得複雜,不由問:“你一直在宮中如何將杜家內宅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
嚴淑君低聲道:“奴婢昨日輪休便告假出宮了,碰巧在街上遇到一個故人。那是奴婢上京的路上救的一個孤女,因身段有幾分妖嬈,兄長怕隨我入宮會招惹禍端,便將她賣了。說來也巧,牙婆將她賣進了杜府,沒幾日邊讓杜府的二公子看上了,收了房。”
“……杜老爺對杜大人極為嚴苛,可杜夫人卻不受寵,杜家的如夫人有三五個,杜家子嗣也豐盛,就是除了杜大人外沒一個出息的,杜家妾侍們成日便指摘著正房的不是,二公子耳濡目染自然知道清楚,轉頭又四處和人說,那孤女自然也就知道了,我遇著她後偶然問起,她便說給我聽。”
蔣慶恍然大悟,正欲說什麼,沒想蔣芸一陣風似的跑過來,神色焦急地對蔣慶道,“不好了義父,丞相昏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於松的字,稚卿,有點弱,不過稚卿等於至清,我是按著他御史的身份來考慮的
☆、第二十九章 無妄之災(下)
燕帝遣人召慕容輝入宮的時候柳循正好在,他如今是中書舍人,此事雖然是門下省發的難,但他也是知道的。
柳循思量著對慕容輝說:“其實這樣的事情看起來雖然大,但並不全怪相爺,相爺統領三省,起草好詔書是尚書省送達,等聖上問起來只要說不知推——也不是推,是真的是尚書省那邊出了差錯。”
頓了頓,又道:“”其實這段時間朝堂上清洗了許多人,有很多官員都是新派上去的,也許並不是很清楚行事的章程才會招惹出這樣錯來,並不怪相爺的。
慕容輝精神懨懨,眼底下一圈的青黑,臉色蒼白如紙,氣色看起來真的十分不好。他輕咳了兩聲道:“我也沒有往自己身上攬錯的想法,只是聖上幾次三番派人來催我進宮解釋,只怕是……”
正說著,稱心推門進來,臉色十分難看地對慕容輝道:“小公子,聖上也忒不近人情了,你又不是裝病,他何至於急在這一時!又不是出人命案子了,你要是真的再加重病情那才是要出人命了呢!”
聽她這樣說慕容輝便知道宮中又來人了,心中明瞭是再躲不過,撐著床榻起身,柳循忙扶著他起來,稱心給他更衣,柳循在一旁憂心忡忡地看他。
慕容輝見他為自己憂慮便向轉移他的注意力,遂問道:“誒,前些日子你的義兄不是來京城了麼?這段日子著實忙得很都沒能款待他,他可還在京城?”
柳循道:“他不過是一介江湖俠客,有什麼好款待的。他這個人生性喜愛遊玩,在京城呆了沒兩日,連西市的花娘都吸引不了他,昨日就走了。”
“那真是遺憾,看他的樣子,還真是一位有作為的江湖豪傑呢。”當年宸妃臨死前將慕容輝送出宮,便是送到了中原武林盟盟主那裡讓盟主教導他武功,慕容輝本不是什麼習武的材料,但勝在用心有靈氣也算不負師門,經過那麼幾年的修習,慕容輝對武林中人總是多些親近。
打理好了之後便出了門,慕容輝騎不了馬只得乘車進宮,柳循告了一個時辰的假出來的,自己回宮城官署,也就順道送慕容輝進宮。
柳循最多也就只能送慕容輝到紫宸門,過了中朝是要有通行令牌或是皇帝手諭才能進出的。
慕容輝等走到柳循看不到的地方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眼前一花,險些摔倒。
派來接應的蔣芸忙將他扶住,觸膚之處只覺得滿手熾熱,蔣芸訝然道:“大人怎麼病得這麼重?”
慕容輝摸了一把頭上的虛汗,慢慢往前走——燕帝並沒有給他派安車,在內宮行走多有不便他也不敢擅
自乘車,從紫宸殿到太液池只得靠一雙腿走。
看蔣芸擔心的模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