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強大籌碼,我先告訴你前因後果事實真相,免得明天他告訴你的時候把你嚇著。”
慕容輝奇道:“什麼事什麼籌碼?你怎
麼知道他明天會告訴去?”
“也是,我不能說太滿。”崔五郎自我檢討了一下,方道:“反正最遲明天就會有訊息傳到他手裡,至於他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你我就不知道了。”
次日休沐,殿閣外陽光明媚花開荼蘼,延英殿中隨著皇帝摔了一個茶杯,嘩啦啦地上跪倒了一片。
燕帝看都不想再看地上的臣子一眼,負手閤眼,低沉著聲音道:“這一次又損失了多少人?”
“大約,傷亡五百人,損失輜重錢糧無數。”兵部尚書劉斌被推搡著出列,一面小聲回答著皇帝,一邊偷偷抬眼看向旁邊紋絲不動的謝長英。
“柳循人呢?”
“這個……軍報上說,乃是柳循擅自出兵,說是要給匪寇們一個突襲,打匪寇一個措手不及,卻不想中了對方的計策,他傾兵而出,撲了個空,空有百人防守的行軍大營卻反被匪寇劫了糧草燒了大營。柳循率軍回來時和攻襲我方的匪寇相遇,纏鬥在一起,逃回來計程車兵說,他們都沒有見到柳循。”
沒見到的意思是?燕帝心中掂量,無法就是兩種,一種是被俘,還有一種是死了。
劉斌說得順了,也就沒有之前那麼膽怯,繼續說道:“隴州郊外多高山險谷,打鬥之中有不少士兵跌落山崖,據隴州刺史這幾日尋找的結果來看,柳循怕是也跌落山崖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卻讓燕帝的心更加沉重。
殿閣中來自於上位者的壓力源源不斷,群臣俯首於地,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出。
謝長英韜光養晦至今才信步向前,對燕帝稟奏:“聖上,微臣淺見,此時應當先將損失擱放一邊,隴州匪寇之患越來越厲害,擾得百姓不寧,國家不安,為今之計是要先除匪患。眼下我方已經接連損失兩員將領,聖上還是先安排下面有誰繼續接替領導剿匪為好。”
謝長英說話,燕帝一向是順杆爬得很快,順著他的話問:“那依謝愛卿之見,這次該派誰前去剿匪為好?”
眾人皆知,此次剿匪行動遲遲不見成效,朝廷損兵折將,燕帝已然是憤怒到了頂點,若是這一次派出去的人再徒勞而返,怕是連舉薦的人也會受到牽連。
謝長英卻沒有絲毫怯懦之態,大方地稟報上心中人選:“微臣舉薦上屆秋闈武舉探花,而今飛龍騎果毅,蕭毅。”
此話一出,不但臣子們鴉雀無聲,就連燕帝也感到有些詫異。
蕭毅其人,系出江左名門,乃是將門虎子,蕭氏歷經兩朝風雨不倒,太宗時魏國還盤踞江左與北國對峙,魏國名將蕭榮舉兵反叛,引燕兵南下,魏國才
迅速覆滅,而後蕭榮之子蕭允也曾在南疆蜀地立過赫赫戰功。只是太宗因顧忌蕭氏當年叛變之心,不敢啟用蕭氏子孫。
今日燕帝的疑心,比之當年的太宗皇帝,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蕭毅雖然年紀輕輕就在禁軍中做了果毅,可燕帝是斷斷沒有重用他的意思。
燕帝挑眉看向謝長英,後者微笑著與他對視,從容無懼。
沉默了良久,帝王倏忽一嘆,略帶疲倦地下令:著飛騎營果毅蕭毅為剿匪將軍,領三千人馬前去隴州平亂,即日啟程。
眾人都散去了,燕帝靠在寬大的御座之上,一手撫著雙眼,一手搭在護手上,久久不動。
謝長英將宮女送上來的茶盞在桌上放下,沉靜地等在一旁,過了片刻,燕帝睜開眼看到他,眼中沒有流露出詫異,卻佯裝著詫異的語氣問:“你怎麼還在這裡?”
謝長英道:“聖上並未叫微臣走啊。”
“朕明明說讓你們退下的。”
“那臣更不能走。”謝長英靜靜凝視著他,直視天顏罪當失儀,可謝長英卻一點都不怕論罪。“臣要是走了,誰來陪聖上。”
“你說這話像是……”他頓了頓,忽然覺得有些蒼涼,手隔了下來,交握在一起,依然是驚人的漂亮,聲音像哀嘆,更想自嘲:“為君者,都是孤家寡人,無需要人陪。”
謝長英低聲道:“微臣願意陪聖上,直到聖上不再孤單。”
“朕已經選好了伴侶了,一輩子都不會變的。”
那人沒有被打擊,孤注一擲地道:“微臣斗膽,聖上放過他,也放過聖上自己。”
燕帝唰地站直了身體,冷冷地審視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謝長英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