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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瞞的終歸是瞞不過的。崔安柔心中一嘆,“這件事,說來話長。”
蔣慶走過來,插進來道:“聖上,晚膳好了,聖上是要現在用嗎?”
“現在用吧。”燕帝起身繞過御案,彎腰虛扶了崔安柔一把,“皇后起來吧。”
飯桌上的氣氛沒有那麼輕鬆,燕帝卻旁若無人,一面吃一面道:“皇后說吧。”
崔安柔看了他一眼,認命的開口:“聖上還記得當年我們姐妹進宮時的情景嗎?”
“你們住在桂宮,七妹最鬧騰,尚宮局的尚宮女史跟朕抱怨過很多次,朕當然記得。”
“七妹邂逅慕容丞相,就是在那個時候。”
“邂逅?”燕帝一問之後才發現重點之處,“慕容丞相?”她是怎麼知道的?
崔安柔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的情緒像是陰天煙雨前的醞釀,混沌而厚重,彷彿隨時能擠出水來。“其實算不得上邂逅了,七妹只是在太液池便遠遠看了他一眼,慕容家的人果然天生就是傾國傾城,只是那麼一眼,七妹就把他記在心底。可是那天他出行用的是天子鹵簿鑾駕,七妹以為那是聖上……”
她忽然住了口,別有深意地看向燕帝,後者幾分恍然,又有幾分悵然。
燕帝嘆了一口氣,爹媽給的真是嫉妒不來。“皇后你這樣說,莫不是也見過他,那你的心中是不是也對他存有什麼念想。”
崔安柔捏著筷子的手一沉,卻不回答,而是道:
“哪個少女不懷春,七妹今日見到他,不過是圓了少年時的一個夢,她終會明白,她是大燕的——貴妃,是三皇子的母親。”她故意就愛那個貴妃二字咬得很重,像是完全不知道燕帝下令給範俞晴降級的事情。
皇后真是聰明人。燕帝微微一笑,卻又嚴肅的語氣說:“既然皇后如此為貴妃求情,那朕就網開一面好了,禁足三個月不算重了吧?三個月之後她的父親族叔來看她,朕也不想讓她這麼狼狽的去見親人。”
崔安柔大鬆了一口氣,起身行禮,“謝聖上隆恩。”
“你我也幾年夫妻了,雖然是相敬如賓,但朕對你未嘗沒有憐惜,你也不必如此戰戰兢兢的。起來吧,好好吃飯。”
宮女將崔安柔扶了起來,崔安柔道:“七妹還沒用膳呢,臣妾還是先回去勸勸她,她剛出月子不久,不能傷了身體。不能陪聖上用膳了,臣妾告退。”
燕帝略點了點頭,讓人把羊肉羹裝起來給皇后帶走,說道:“朕聽御醫說羊肉對女人很是為滋補,你帶些回去吃,也給七妹帶些回去。”
崔安柔再拜,方才離去。
望了一眼妻子離開的背影,燕帝過了很久,忽然問蔣慶道:“你說皇后適合嗎?”
蔣慶不怎麼明白皇帝的意思,腦子裡轉了幾個彎,話才出口,卻是真心話:“若是聖上心中無他人,皇后娘娘是再適合不過的。”
那還,真是可惜了……燕帝長嘆了口氣,這後宮就是吃人的地方,自己有意無意的,這些年沒白少糟蹋女人。
一般來說,皇帝的生活作息其實是很規律的,早朝、議事、批折,用膳之後沐浴更衣就準備就寢了,不然明天還有狼似虎的政事和朝臣,休息不好可沒有充沛的精力去應付。
燕帝這些年喜歡泡藥浴,浴池泉水疏通四肢百骸,藥香氤氳了整個浴室,室內如同仙境一般。內侍宮女們都等候在室外,沒有他的命令無人膽敢進去。
所以慕容輝進來的時候燕帝很快就覺察到了,雖然他的腳步十分的輕,輕得像不會在地上留下痕跡。
“子熙,你來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
“你離這裡幾丈之遙我都能感覺到你的氣息,”燕帝神神叨叨地閉著眼睛說,“稱心姑姑還好吧?你們談得怎麼樣?”
慕容輝撩了袍子捋了褲腿,把一雙瑩白的足伸進水裡——進浴室就要脫鞋,室內鋪滿了麻席。
“還不是那樣,久別重逢,我又是死而復生,她太激動,哭了好久,最後要不是明珠的人來找她,她怕是能哭到明天早上去。”
燕帝睜開雙眼,看到霧氣中一雙白得發亮的腳在水面上一下下的撩撥,慢慢移了過去,慕容輝早有預見地把腿一收,他撲了個空,訕訕的道:“明珠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時候和她認親?”
慕容輝伸一次腿燕帝撲一次,幾次之後慕容輝索性曲腿回來,燕帝只好退後再退後,慕容輝這才安心把腿伸進浴池。“我為什麼要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