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你要做一個能為朕分憂的權臣會很難。你成親之後,朝中各方勢力都會極力拉攏你。朕沒有子嗣,被貶至汴安的安陵王定是虎視眈眈地瞅著太子之位。他的長孫今年都十歲了。先皇命他終身不得入京,可朕若一直沒有子嗣,即便他已是庶民,朝中大臣們也定會把他的子孫列為太子之選。”論壇
壓下心底的震動,伍子昂坐到皇上對面,嚴肅道:“安陵王當初預謀皇位,先皇看在同胞兄弟的份上,再加上先皇也只剩下他這一位兄弟,所以把他貶為庶民流放至汴安。這十幾年,安陵王那邊倒是一直很安穩。皇上不考慮將來讓安陵王回京嗎?”
秦歌搖頭:“朕不會做引狼入室之事。安陵王若能一直安穩下去,朕就當沒有這個叔叔,讓他在汴安安享晚年。他那一脈,朕向來不喜歡。太子之位朕也絕不會給他。”說完,秦歌深深看向伍子昂,伍子昂心中一悸:“皇上……”皇上難道想?
“成親後,快生個男孩吧。”
伍子昂的腦中瞬間一片空白,皇上是想!
秦歌微微勾起唇角:“朕親自教匯出來的太子,才能繼承朕的大統。”
“皇上……”伍子昂跪了下來,“臣……不能答應……”雙手握住皇上的手,他眼含淚水地說:“臣,無德無能,豈能……皇上,不行,不行……”
秦歌握緊伍子昂溫暖的手,低頭在他耳邊說:“朕說行便行。子昂,做一個能為朕分憂的權臣,待朕百年後,你要替朕輔佐新皇,讓他把大東帶入下一個盛世。”
“皇上……”伍子昂低頭緊緊貼住皇上冰涼的手,連連搖頭,“皇上,不行……臣……”
“朕主意已定。”秦歌堅決地說。伍子昂的淚滴在了他冰涼的手上,燙了他的心。
“皇上,”伍子昂抬頭,眼裡同樣是堅決,“待皇上百年後,可能在皇上的腳邊給臣留一點空位?臣讓人把臣的老骨頭燒一燒,裝進瓶子裡,擺在那個空位上。臣既是皇上的權臣,怎能離開皇上?”
秦歌的雙眼有些亮亮的,那是溼潤的眼眶造成的。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沒有回答,只是很慢地點了點頭。在他可以正常的開口後,他說:“燒成灰就不必了。朕的陵墓多放一口棺材的地方還是有的。”
伍子昂仰著頭,傻笑:“那樣最好,臣其實很想留個全屍,就怕皇上不讓。”
“潑皮。”抽出手,秦歌靠到榻上,“起來吧。”
“哎。”伍子昂快速站起來坐下,擦擦臉,一點也不為剛才的失態而赧然。他拿過酒杯斟滿酒,滿足地喝了一口,道,“今朝有酒今朝醉,鹿兒酒喝完了,我陪皇上喝茶就行了。”
秦歌唇角勾起:“朕的茶倒也不委屈你。”
伍子昂臉皮很厚地點點頭:“幾日不喝皇上的茶,我還會想咧。”
“潑皮。”
……
溫桂的心裡終於舒坦了。瞧皇上和王爺兩人吃得開心、喝得開懷,他自己都忍不住偷樂。若今晚王爺不來,今後他見了王爺肯定要埋怨幾句。幸好王爺還是那個王爺,心裡記掛著皇上。看看沒自己什麼事了,溫桂放下棉布簾子,關上門,讓皇上和王爺獨處吧。
和伍子昂在一起的時候,秦歌從不喝酒,最多也不過兩杯。他不敢讓自己醉,酒後吐真言,他把喝醉的自己不小心說出或做出洩露他心底秘密的事。不過看著子昂滿足的樣子,沒有喝酒的他都有些醉了。
“除夕夜你跑進宮裡來,家裡人不會不高興?”酒過三旬,秦歌這才問。
伍子昂搖搖頭:“我本來準備陪姑奶奶吃兩口就進宮。結果早上起來姑奶奶就把我叫到她身邊,說皇上對伍家龍恩浩蕩,讓我晚上進宮陪皇上過年。姑奶奶這麼一說,我就沒什麼猶豫了。晚上敬了姑奶奶一杯酒,陪她說了兩句話就趕緊過來了。我回京就是陪皇上的,怎麼能讓皇上一人在宮裡過年?”
心情好,喝得有點多的伍子昂舌頭都大了。“皇上,我前幾日沒見著皇上,晚上覺都睡不好。要不是記著皇上的話,我早把那些上門的人掃出去了。大過年的,也不說讓我安生安生。”
秦歌放下筷子,拉下伍子昂的手:“別喝了,你都醉了。”
“皇上,您就讓我喝吧。”伍子昂仰頭又喝了一杯,擦擦嘴,“皇上,我心裡悶得慌。”
秦歌皺眉:“悶什麼?”
伍子昂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皇上身邊一屁股坐下,打了個酒嗝,悶悶道:“一想到我成親後晚上就不能總往宮裡跑了,我心裡就悶得慌。”
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