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早已發覺的真相,做過無數次的心理準備,但真正面對時還是痛到窒息,依舊丟臉的失態。不是應該嘲笑回去,不是應該表示自己也是在做戲嗎?
皖紫霄極力壓制著內心的掙扎,努力恢復了以往略帶刻薄的語氣:“王爺坦白相見,紫霄若還斤斤計較,就顯得太不識抬舉了!您放心,紫霄依舊會為您效犬馬之勞。只是待王爺事成,莫要忘了我的好處!”
皖紫霄心思縝密,又夠毒辣老練,若只是單純的互相利用,簡簡單單的關係會使很多問題更容易解決也更好溝通。明明是自己最理想的局面,韓景卻覺得這一言一語都分外刺耳,一股無名火燒得他異常煩躁。
韓景勉強保持著笑容道:“你要什麼?”
皖紫霄深吸一口氣:“第一,請您為我皖家雪冤正名;其二,封我為候,我要錦陽府、滻州及臨近七處州縣做封地;第三,免我封地三年徭役,五年賦稅。”
韓景怒火難抑,冷笑道:“紫霄,你這算盤打得真是精妙!淮南乃富庶之地,僅錦陽府、滻州兩地就佔了我燕朝近十分之一的糧食與賦稅,更何況是臨近七處州縣!紫霄,你真是好的大胃口!”
皖紫霄一彎嘴角:“怎麼許得王爺做戲騙我,就不予我也有些小盤算。還是說王爺覺得自己出虧了,要與我討價還價?”
皖紫霄倔強地挺直脊樑,泛白的嘴唇還在微微顫抖,慘白的面孔掛著淚水,韓景心裡竟忽然一酸,不由放輕語氣:“那便依你,只是周銘的事還是早些了結為妙。”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小高*朝來了呦!自己很是興奮呢!
☆、第十九章
周銘出獄親訪齊府,嘆曰:真乃絕世佳公子。齊遠山之名廣傳於天下,文人義士皆因相識為榮。更有甚者以一面之交,誇詡於鄉里經年不絕。
——《燕史》
“青木,你這是又發什麼呆呢!莫不是看上了誰家小姐?”
“皖……皖公子,你笑話我!”
“是嗎?不知道是誰對著一塊帕子傻笑半天,連我站在身後都沒察覺!”
“哎!你……你又笑話我!”
“臉紅什麼!一把歲數了,也該成家立業了不是?說說看上了誰家小姐,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去提親!”
“皖公子,你……你別說笑了!她……哪會看上我啊!”
“這可不一定!你人心地純良又忠厚可靠,喜歡誰便是誰的福分。”
“我……不過是個侍衛,又怎麼敢高攀。”
“青木,你雖只是晉王安排給我的侍衛,但我卻一直視你為親兄弟。出身高低又不是你可以選的,何苦拿這些改變不了的為難自己?”
“兄弟?!皖公子,我……”
“這個晉王府冷冰冰的叫人心寒,行走其間的盡是陰暗與醜陋,我身邊也就只有你是有溫度的。青木,你現在這樣很好,有情有義像個人一樣地活著。”
“皖公子,什麼叫像個人一樣地活著?我們本來就是人啊!”
“可人應該是溫暖的!”
“我不懂!不是每個人都這樣嗎?”
“好像也對……那你看上的是什麼樣的姑娘?”
“你看你又……亂七八糟說了一堆,原來還是在套我的話!”
“哈哈哈……知道就說吧!”
“皖公子,你又捉弄我!我不告訴你!反正是好人家的姑娘!”
說來說去的賀詞總是那麼幾句,觥籌交錯間韓景開始出神。小山的生日賀宴,紫霄總會找出介面推拒,當然這次也不例外。如果不是下午的那一幕,那現在他應該正與小山談笑,而不是坐在這獨自煩躁。那麼輕鬆的談笑算怎麼回事,韓景萬般不願地回想起石階上並肩而坐的兩個人。
對於皖紫霄,韓景一直以為自己很瞭解他,聰明、冷靜、刻薄、執著,就連那份曾經小心翼翼藏起的心思都被自己完全發現,甚至毫不憐惜地加以利用。可這些算什麼?皖紫霄從不會放下戒備地與他說笑,從不談自己的喜好與將來,永遠謹慎地觀察著他,隨時準備立起渾身的刺保護自己。韓景又喝了一杯酒,他無法剋制地想知道皖紫霄對那塊木頭說了什麼。韓景再次確認了一點,他真的很不喜歡薛青木,甚至達到了厭惡的程度。要不是當初想利用他籠絡皖紫霄,韓景早就叫他滾出晉王府了。
酒後的燥熱逼得韓景離開座位,移步花園準備吹吹涼風。月光下月白色的身影顯得格外不真實,韓景心情轉好,笑著上前一步:“壽星君,不在前廳倒是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