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我又回來了。。。
☆、第十八章
周銘含冤入獄,士大夫爭相求情,齊遠山怒斥晉王。嘉佑二年冬,歷時三個月的周銘案以周銘被釋,官復原職告結。
——《燕史》
“皖家真是家門不幸!皖老先生若是知道,怕是在地下也難眠!”
“賢弟,你我均是太學生,他日要效力朝廷,說話還是要注意些分寸!畢竟現在皖大人是晉王的心腹,就算官職只是刑部六品主事,手中的權力卻大得驚人。”
“兄臺真是說笑!既是太學生便應一心向著國家,直言議事是分內之職。況且我行得端坐得正,又怎麼會怕那種小人!”
“賢弟,你看你也知道他是什麼人!行得端坐得正又有什麼用,周大人就行得不端坐得不正了嗎?還不是一樣被下大獄!正所謂小人難防!”
“皖槿大人一世英名,皖家幾代賢良算是被糟蹋盡了!”
“說的也是,若說被貶為侍童是無奈被辱,現下就只能是自甘墮落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那是自然!皖紫霄一代奸佞,殘害忠良必定遺臭萬年,人人得而誅之!”
大都地處北方,氣候偏於寒冷,才進冬便飄起了雪花。韓景踢了踢火盆,把玩著手中的一塊血玉,神色凝重地盯著外面的細雪飛舞。
“紫霄”,韓景將目光移回默默坐在對面的人身上,略一遲鈍:“周銘一案查的怎麼樣了?”
“王爺不知道?”皖紫霄淺笑道:“便是全天下都不清楚,王爺也應該明白不是?”
韓景右手有節奏地敲著旁邊的案几道:“現在情況很棘手,如果周銘案處理不好,怕會惹來眾怒。”
皖紫霄偏過頭看著韓景骨節分明的手指笑道:“做之前不就想到了嗎?反正名聲已經夠爛了,再爛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反倒若放了,那就更證實殘害忠良的罪名。王爺不會連這個也想不明白吧!”
韓景皺緊眉,加快了敲擊的速度,臉上的不耐煩更加明顯。
皖紫霄一副瞭然之姿,笑道:“王爺想說什麼就說吧!憋壞了王爺的金體,紫霄可賠不起。”
韓景悶聲說:“你既然都知道了,還要本王說什麼!”
皖紫霄笑得更燦:“齊大人真是好大的能耐,幾句話就挽救了‘周青天’的命。我看這天上的神仙也未必能如此呼風喚雨!”
韓景不悅道:“紫霄,這份風涼話也說了,事也該去辦了!”
“哈哈哈”,皖紫霄笑地前仰後合,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道:“武伕力而拘諸原,婦人暫而免諸國。古人誠不欺我!”
韓景一拍案几沉聲道:“皖紫霄,你夠了!你怎麼可以拿婦人與小山相比!”
皖紫霄緊緊抓住座椅的扶手,冷聲問道:“那王爺倒是說說,齊大人應與什麼相比?”
韓景閉起眼,按壓著太陽穴道:“紫霄,我們可以不談小山,只說說周銘的事嗎?”
皖紫霄冷笑道:“只說是我皖紫霄誣陷周大人,王爺將我交給刑部處理就可以了!”
韓景無奈地撇撇嘴道:“別鬧情緒了!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沒氣度!”
皖紫霄語氣輕佻道:“我本就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王爺要是看不慣,大可以換個人!”
韓景聽後一笑:“你以為本王捨不得你?!”
皖紫霄低聲道:“怎麼會,王爺你教過我的每句話,我可都記得。棋子嘛,當棄則棄!”
韓景搖頭道:“本王何時說過你是棋子?紫霄,你最壞的毛病便是喜歡胡思亂想。”
“不是棋子?”皖紫霄反問道:“那又是什麼?”
“你又較真”,韓景顯然不願繼續爭辯,起身欲離開道:“過兩天把周銘的案子結了,咱們去瓊山狩獵!”
皖紫霄盯著韓景的背影,幾番猶豫後,顫聲問道:“王爺,你想要的究竟是天下,還是一人心。”
韓景停住腳步,語氣間完全沒有預期的惱怒,反倒揉進了幾分輕鬆:“紫霄,你還是問出來了……”
韓景無所謂地笑道:“不管多少動聽的謊言,聰明如你又怎會猜不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願繼續隱瞞。我要天下,更要一人心,要小山的眼中只有我,!我要他看著我,只看著我!”
皖紫霄脫力地坐回椅子上,緊咬下唇,淚水還是不爭氣地一滴滴落下。過往的歡笑、承諾,原來都是溫柔的陷阱,使他逐漸沉淪其間不可自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