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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你下江南治水,出事時,康安日日心急如焚,我每一日便可收到他的書信問你平安……”永炎無法再次坐視幾乎到手的助手,因永銘的任性而錯失。

“八哥!”永銘斜向永炎的眼不禁危險的眯細了,隱隱透出的琥珀色流光像一種刺人的恨意,要扎人心。

永炎連忙住口,深知今日的永銘非曾經做事總是藏頭藏尾的小親王,而是如今站在朝堂上敢為所想據理力爭,手段不失雷厲,領工部尚書銜的親王。

“那你好好想想!”永炎嘆氣,退身,他自認能力不輸永銘,就是不懂為何他不得重用,總是暫掛各種頭銜,辦完了,又回閒缺掛職。

永銘沒有答話,只是冷眼看著永炎離開的身影,目光在轉回湖面上時,眼底都是傷,自虐的傷。

福恆今日舉家抵達京城……原來八哥這突來的家宴不是什麼兄弟敘舊,分明是把他永銘騙來給他鋪路搭橋!

永銘倒著酒,望著湖面,想著那句覆水難收,想著程潛那雙明明不甘心,卻又無怨無悔的模樣,以及皇城裡皇阿瑪遞給他的那把匕首——

皇阿瑪說:私情是如出鞘的利刃,流言是殺人的刀,你知道皇阿瑪再說什麼嗎?

他只能匍匐在皇阿瑪腳下,不敢言語。

“這是康安要回京的摺子,永炎說,康安最聽你的話,你去安撫他,待兩廣安定,朕就召他回京。”皇阿瑪在“最聽你的話”數字上分外強調。

他領旨跪安時,剛退至門處。皇阿瑪又道:“回來!”

他再度匍匐在皇阿瑪腳下,只聽皇阿瑪低道:“速去速回,不許耽擱!”……

往事如霧,只會溼了眼,所以他討厭回憶,只想看著池面,恨八哥對康安不死的野心,厭惡八哥一聽聞康安回京,眼中就燃起的熾熱,彷彿那是他邁向儲君之位的有力臺階。

風在吹,微波盪漾,船艙裡的歌姬婉轉。

永銘努力地想忘記的總是藉著醉意突突上冒,想起了那年撕碎袖中的密箋,散落在水中……

水聲嘩嘩,又好似當年昊燁的那句:“你要他忘了你,不難,難的是,你能放下?”……

深吸一口氣,永銘覺得夜裡的風最是惱人,尤其是一個人時,它們會撥亂你的發,擾亂你的思緒。

夜色似乎又深了。

永銘看著酌滿的酒杯,想起懷中懷揣至今的藥有一瓶,半瓶放在了康安那夜的香爐裡,剩下的半瓶在他此刻的懷裡,縱然知道聞過就好,只是……都忘了,那十餘年的糾纏難道連一場夢也不如?

真是相見不如懷念。

永銘不懂康安,難道呆在兩廣當他的一方霸主不好,非要來京城這個是非之地攪和?他永銘已經習慣不去想他了,還回來幹什麼?

想到這,永銘又覺得自己可笑,當初下藥時,就決定絕不拖泥帶水,今日難道還要懷揣幻想,然後把彼此往黃泉路上送?康安的家眷怎麼辦?委曲求全的程潛又怎麼辦?

太自私……

“你是不是對福恆那小子做了什麼虧心事,怕他回京收拾你?”看似微醉的六哥永律微微搖晃地從那邊過來,挨著永銘笑語。

“不過你小子夠狠的,那麼好,明知道他盼著回京,你愣是把他留在那裡,還說服皇阿瑪把他的老婆孩子都送過去了,是不是打算讓他一輩子留在兩廣到告老回鄉?”

“難道京城就比兩廣好?那裡四季如春,你去了也不想回來!”永銘把弄著手中的杯子,暗把懷中的那瓶藥又按在了懷裡。

“懷裡藏了什麼?”永律眼尖,對那些小小的瓶瓶罐罐最是放心上。

“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六哥喜歡送六哥也成。”永銘依舊拿著杯子看著湖面,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那給我!”永律伸出手,先前都是永銘和康安那小子從他那裡倒騰東西,近些年福恆走了,他那裡冷清了不少,弄不好是永銘有了更好的,不告訴他。

“別開啟,裡面可不是好玩的!”永銘故作不甚在意地把懷中的小瓷瓶遞給永律,心裡掂量如何讓永律把瓶子還給他。

“什麼用?”永律聞了聞,有些香味,又說不出什麼味道,只是有些恍恍惚惚的,不覺心中微微吃驚。

“嶺西那邊女人用在男人身上的,據說叫做攝魂香。”永銘狀似不經意地要拿回瓶子,“六哥拿來只會惹禍。”

“怎麼弄到的?”永律不放手笑,他才不信永銘還需要弄這些東西,哄人家姑娘。

“用康安換的!那女的一看康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