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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測的模樣,沒有喜怒,也少見哀樂,就像殺多了人,忘記了要怎麼去笑對人生,即使面對那個府中據說最得寵的苗姬也是如此。

福恆沒有回答,只是依舊靜靜地看著海,半日後才說:“我不喜歡這些,但似乎有人喜歡。”一個似乎很重要的人喜歡,因為他喜歡,他才懂的……他是誰呢?不是喚月嗎?她只會葉笛……

“是啊,聽來悲涼涼的。”

韋鎰插嘴,跟在福恆身邊數年,總覺得福恆似乎不喜歡說話,但有時候你不覺得他不會說了,他又會慢慢回答,除了行軍打仗,他覺得福大帥更喜歡一個人看書,獨處。

想著,韋鎰不禁拿眼偷偷看了看福恆修長,那一直被人津津樂道的峻拔身材,不知道為什麼,韋鎰每次看著福恆明明挺拔的背影,總能看出一種孤獨,一種落寞,就像一匹忘了歸路的狼王在尋找自己丟失的家,不可冒犯、冷靜、睿智,一雙眼總是在眺望,捕捉每一毫熟悉的舊物。

尤其是此刻,韋鎰看著福恆在波濤聲中聆聽那細細的簫聲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福恆從中聽見了什麼,如此專注,以至於兩道劍眉皺起一種回憶的恍惚。

是童年嗎?

韋鎰小心側目偷窺,努力不讓自己被那張過人的臉吸走了眼球,然後人頭落地,死得竇娥似的冤枉,只是聽著聽著,韋鎰還沒來及看青福恆臉上的神情,那簫聲一轉,他似乎也聽出了一種別離的傷感——

他想起了柳泉……

“你怎麼了?”福恆凝神聽了片刻,忽覺身後的韋鎰變得異常安靜,不禁回頭卻見韋鎰一臉悲滄,似有落淚之勢,不禁挑眉。

“沒事!”食指擦過鼻子,韋鎰扯扯嘴角,柳泉走了,他怎麼能不珍惜柳泉給他的機會,好好幹一番事業呢。

福恆沒有追問,關於韋鎰他大抵也知道些關於這小子的事,雖說是謠傳,但是那個如花似玉的柳泉竟然為他死,看樣子縱然韋鎰不好那口,也是有些動容的,不懂得感恩的人,他福恆也不敢留在身邊用。

但情意太過氾濫的人也可怕,哪個薛珂也不知道著什麼魔,一心想學那個柳泉,要為他出生入死,男人也會愛男人嗎?不懂!

福恆甩甩頭,這些兒女私情,什麼男歡女愛,他不知道有什麼好,一個個要死要活的,無視禮教倫常,還被人所津津樂道真是不懂這世人的心。

“你走吧,明日回京,你也早些回去準備!”福恆看韋鎰,才想起韋鎰還是孤家寡人,家中無人打點。

“我陪大人,就擔心去了不會來,這海景可是內陸看不見得。”韋鎰不想回家,一個人的家很冷清,容易想一個人的好,想一個人過去的點滴,細枝末節,想了就會難過。

“韋鎰,三年也過了,還不打算成親嗎?”

福恆想起家中妻子的交代,說韋鎰孤身一人,無父無母,他福恒生為人家大帥,論理該幫著謀劃,想起這事,就勉強多了一句嘴,儘管他心裡覺得結婚這檔子事,沒來由的就打心底厭倦,但不孝為三無後為大……

“……”韋鎰低頭,苦笑,“我……不會娶任何人了……”

柳泉走得時候,他才懂,他愛著柳泉,只是太拘泥於世俗,不願意相信男人之間也會相愛之類的,其實這想法太荒謬……愛沒有理由,又怎麼會拘泥於性別呢?

“……”福恆垂眼,默默點頭,縱然不懂,但知恩勝過世俗中那些口口聲聲守著三綱倫常,卻忘恩負義的人百倍。

“如果……你……那日想成親了告訴我!”福恆轉頭走,沒有多言,他素來不喜歡強人所難,彷彿曾經被那樣過,甚至其中的滋味,至今不能忘,但那又是什麼事呢?讓他深惡痛絕至今?

他愛過人嗎?

可是夢裡那個看不見的人?

第一章:重逢

六月的風吹楊柳。

入夜的河畔燈紅柳綠,槳聲燈影裡,畫舫一葉,緩緩在波光裡飄搖。

箏一架、笛一雙、簫兩對,池中媚姬舞靈巧。

素手停罷,只聽席中上座一位華衣男子握簫輕吹一曲《夢江南》,恍恍惚惚如在揚州的三月,花開河兩岸,兩岸映河畔。

“獻醜了!”

一曲罷,永銘放下手中的簫笑向未及回神的眾人,隨即起身轉向船尾,眾人面面相窺卻不敢言語,不熟的人只低低地問:“老九這是怎麼了?”

熟悉的人罷手說:“不要過去,大概是心裡突然不暢快了,不要打擾。”

“恩恩,也是,朝裡的事哪裡是說放下就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