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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對一個將軍說背過身去何其大膽?他怎知道她不是刺客?

“奴才斗膽,建議夫人到裡面屋取出來如何?”不知道何時跟進來的景祺忽然出現在福恆身後道。

福恆覺得極是,示意景祺帶女子先進屋,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時,他對自己的冷靜感到畏懼,他第一次發現他不一樣了,不再是那個為了討好永銘,可以費盡心機的福恆了,他要的……即使傷害永銘,他也想得到永銘……

福恆正為心中的想法感到驚詫時,景祺守住的門開了,那個女人的手還在頸口徘徊,但是福恆的眼睛犀利地就看見了女人手中那塊溫潤的胭脂玉——

與他頸上那塊正好是一對!

福恆沒有說話,瞪視女人的眼瞬間被那塊胭脂玉灼傷了心,福恆只記得永銘說“要送給一生一世的人”——難怪胭脂玉,紅如血,因為那是心底被割傷的血!

“就是這塊玉。”女人雙手託著玉,她猶記得那個男人清晨把從頸上取下這塊玉,看了許久後送給她時,慎重的神情,他還說:“這玉原有一雙,第一塊……我負了他,這第二塊我給你,願此生你我不相負!”

福恆沒有動,那塊玉就是摔成了碎片他也認得,他臉上沒有任何神情,腦子裡翻騰來翻騰去,都是永銘當年那番話——

想著第一次鬧彆扭永銘的指尖滑過他的頸項,問他玉呢?他的心跳……想著他第一次遠征時,他問永銘要回這塊玉的忐忑……以及永銘那次掉江裡,八爺送來永銘頸上的玉,說永銘還活著時的喜極而泣……

“他給你時,可說了什麼?”福恆看似鎮定地看著景祺用一塊絹帕取來女子手上玉,然後伸手接過端詳,他努力看清著上面的每一條紋路,努力想告訴自己這塊玉不過是贗品,但是目力過處,無一不與他頸間那塊酷似……而且還有著女人身上的體溫……

“說這玉原有一雙,第一塊給的人,他負了她,這第二塊給我,願此生我們不相負!”女子低語,眼睛看著福恆拿著自己的玉,心緊,那玉她要留在身邊的,今生她負了他,但她依然愛他。

第一塊給的人,他負了他……

福恆眸色微深,嘴角泛出一抹冷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心傷,還是欣慰至少永銘知道他福恆愛他永銘,但……“負”字何其自私?他福恆何曾允許過?

“不知道你與我們老爺,何處、何時相識?”福恆手裡拿著玉,眼睛在看,嘴上不禁問,明知道問清楚也無法抹殺,這個女人和兩個孩子,已經是永銘生命最重要的人的事實。

“八年前,我記得那年剛好是他初任兩廣總督那年的夏天。”女人低語時,低垂的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刺痛了福恆的心,好似一針一針地紮在他心窩。

八年前,的確是他福恆被迫滯留在廣州,留任兩廣總督憤憤不平的時候,他記得那時主張把他留在那裡做一品大員地永銘,拿著上任的聖旨,親自來說服他不要任性,大局為重……

永銘來的那段日子,他正是躊躇滿志想回京大展宏圖的時候,面對他的質問,永銘意外的好,他福恆說要幹嘛,永銘都依他,無論自己是挑刺,還是任性,就連親熱時,永銘曾經堅決不答應的姿勢,那些日子,永銘也一一滿心應和——他幸福得感覺像在飛,夢裡飛……原來都是有預謀的,他福恆沒答應要結束……他就擅自決定……

“那年,奴家正好和父親和亡夫押鏢去到廣州府,遇見總督大人時,正好是傍晚,那日下著雨,雨很滂沱,而“總督大人”卻獨自一人在滂沱的大雨中站著。”好似丟了魂的皮影戲線偶!

女人低低地說,說久了就有些恍惚,似回到了那日的相遇_

又似乎看見了那個雨中的佇立的美男子,一身華服,卻像個痴情被拋棄的漢子在雨中買醉,失魂卻不落魄地仰望著蒼穹,渴飲雨水一般,閉著眼,但是他睜開眼,突然望向自己的方向時,她就不由得愛上了這個迷離、身份不明的男人,僅僅一瞥,她就再也不能移開眼,為他眼中那種傷,那種蠱惑——至今難忘,重來一次,她愛他依舊。

拾起一段記憶,就會淡去另一段記憶。

“獨自一人淋雨?”為什麼不記得?

福恆不記得永銘來時,他讓永銘離開過自己半分,更別說會捨得永銘在雨中一個人淋雨,就算自己被淋千百次,他也不會捨得讓永銘那麼痛苦的一個人留在雨裡——

他們淋過一次雨,但那是在海邊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他要帶永銘離開,永銘卻突然從身後抱緊他,主動吻他,吻得很大膽很放肆,就像緊接著他們在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