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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畏懼皇權?還是所得?一切事在人為,還是一切天定,他福恆最終只能像一隻困獸在籠中掙扎?

福恆不懂,福恆的心沉甸甸的,他想的是永銘那睡著還皺緊的睡顏,想的是回了京城護的了永銘一時,又如何護他一世?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條路兩個人兩種心事,在回京的路上蜿蜒,可能有無數種,唯獨在一起已經是昨日的舊夢,永銘不說、福恆不提,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是在欺騙自己,還是想讓自己相信絕處總有逢生處,一如夜的寂寞,因相擁而加劇,夜的短暫因渴望而繽紛。

夜盡時,永銘問:“為什麼是我?”

福恆把臉湊近永銘的頸間的汗漬,感受粘連的依偎,黑色的眸迷亂:“不知道!”喜歡了、愛了,誰知道為什麼呢?

“那你知道什麼?”永銘仰著頭,露出白皙的頸,望著窗外斑駁的影,只聽見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與福恆的喘息,以及自己的睏乏。

“知道我一直都想這樣,即使什麼都不做,你也依然讓我這麼貼著你……”福恆低語,目光望著那邊的窗,目光中只有永銘肌膚上似乎透出的盈盈水光。

永銘笑,舒展身體,收緊腿,等待著福恆下一波進入——他們之間怎麼會有那樣的時候?悠閒的親暱永遠都會對觸犯禁忌的人吝嗇。屬於他們的只有流火的短暫與同樣短暫又忘我的魂授。他不會拒絕,也無法拒絕,他愛福恆,整個人,連同身體,或者還有那從未見過的三魂七魄……

“永銘?”福恆抬眼,顯然知道永銘的身體傳來的暗示,他一直懂永銘,連同身體的訊號,也懂永銘此刻想要傾盡一生的忘我。

“你不想?”永銘睜開琥珀色的眸子。

福恆笑,他想!

“我想,我還想永遠!”福恆壓住永銘,感受永銘收緊的身體,是異於從前的主動與有力,像訣別的人在最後的夜傾其所有的慷慨……但福恆憎恨訣別,尤其是永銘這種類似那次廣州府訣別夜的決絕。

永銘沒有回答,他的本心不想失去,但是京城他沒有把握,生死也沒有把握……

“不許離開我!”福恆沉著聲音命令。

“不離開!”永銘承諾。

“沒有任何理由!”

“沒有……”怎麼可能?

第二十二章

女人如花。

歡愛亦如此,當某家的木槿花花開了滿樹時,福恆和永銘迎來了他們回京前地最後一夜,好似花開得短暫,轉眼就是繽紛散落各奔東西之時。

一樣的翻雲覆雨,一樣的不忍入眠。

“康安,你回京就遞摺子回鄉吧!”

燈盡時,永銘看著頂賬,手撥弄著福恆那一頭緞子般得長髮,突然發現這床的蚊帳不禁是大紅的,上面居然還有鴛鴦在戲水,不知道是諷刺,還是這夥人佔了人家的新房。

福恆腦中正計議如何讓人寫摺子力保永銘,聽永銘這話,心裡一怔,這是他臨陣脫逃?

“為何?”福恆閉著眼,數日的同行,讓人越發覺得他們似乎從未有過數年的分離。

“以退為進。”永銘眼依舊看著那對鴛鴦,忽想起他和福恆最初在一起那會,那床也掛著大紅的婚帳。

“你把我當什麼?”福恆不惱怒,十幾年早習慣了永銘這種自以為是的萬全之策,犧牲的永遠都是他們之間這段情,禁忌難道就不容?

“我只想保住我的性命!”永銘言不由衷。

福恆冷笑,永銘的心思他還不懂,還不就是不想牽連他福恆?

“然後又分居兩地?”他福恆才沒那麼傻,遞摺子回鄉,那就是放兵權,那就是自卸盔甲上陣作戰,而且離開了京城就等於離開了永銘。

“若你聽我的,我若躲得過此劫,我就去尋你!”永銘低語,想了數日,突然想起了他七哥金蟬脫殼的法子,反覆尋思,這招而雖險卻能活。

“此話當真?”福恆一聽立刻坐了起來,俯瞰永銘的眼,這法子他不是沒想過,只是一來擔心永銘不願意,二來……怕永銘過不來亡命天涯的苦日子。

“騙你作甚?”永銘淡笑,但心底卻沒有把握,當年七哥能成功,那是有福恆和他的相助,但隱名埋姓從此杳無蹤跡,也不知道過得如何——百姓的日子苦啊!

福恆垂眼,隨即抬眼,再三確定地問:“我若這次借丁憂遞摺子回鄉祭祖,此後你便跟我走?”心裡迅速把所有可能過濾了一遍,為永銘突然開竅,高興不已。兵權?不是不在乎,而是他早做了棄車保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