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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懷能翻身上馬,用手輕輕遮住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你先莫看。你稍等片刻便是。’

孔硯等了許久,懷能才鬆開手,充滿期盼的對他說道,‘你睜眼一看。’

孔硯睜眼看去,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

他們兩個此刻便在那梧桐樹下,彷彿身在夢裡的一般,竟與他記得須彌山上沒有分毫之差。

孔硯便有些恍惚起來,懷能在他身後抱緊了他,有些慌張的說道,‘這是我化給你的,並不是幻境!’

孔硯捉緊他的手腕,一時竟不知說什麼的好,想,是了,那時在七修觀外,他封印初解,便將那山沉入江中,原是我低估了他的本事。

懷能見他神色多變,便焦急起來,說,‘你只管看它怎得!我還教它變回原樣!’

孔硯回頭冷冷的看他一眼,說,‘原來尊者法術這樣厲害,不如把我法力盡數歸還如何?’

懷能一時語塞,訕訕的說道,‘你要怎樣,我替你便是了。’

孔硯瞥他一眼,不快的說道,‘先把鬍子剃了。’

懷能摸了摸臉,也嚇了一跳,連忙應道,‘好好,等到了房裡就剃!’又辯解道,‘那幾日你一直未醒,我只顧守在你床邊,哪裡顧得上剃髮。’

孔硯聽他說起當時之事,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又恨又惱,大罵道,‘你也不知聽哪個胡說,倒也敢下手!若我死在你手上,你便也自在了!’

懷能許久才低聲說道,‘你有那許多妻子,脾氣還這樣壞,見著我便只要同我做那件事,還拿住持師兄的性命威逼於我,你心裡可曾有半分愛我?’

這許多話,也不知是說來問他,還是自言自語,孔硯想說什麼,卻覺得嗓子啞澀,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懷能苦笑起來,便說,‘有時惱恨起來,想,若是死了,倒也好了。’

孔硯僵在那裡,幾乎不敢相信,想,他是想我死麼?還是想自行了斷?這麼想著,心也涼了,卻還是疼得厲害。懷能卻收緊了手臂,喃喃的說道,‘那一夜明明才和我做過那件事,怎麼又要去和別的女子行禮?我原本是想走的,到底捨不得,剪你長髮之時,也曾想過的,若你死了,我也隨你,黃泉路上,總不教你孤單。’

孔硯聽到這裡,反倒笑了出來,說,‘蠢人,那夜與她行禮的我也不知是哪個,與我行禮的,難道不是你?’

懷能怔了一下,孔硯冷哼一聲,便不再理睬於他,只是催馬向前。

懷能卻只是不敢相信,便說,‘你休要哄我,她分明說是……’說到這裡,卻頓住了,孔硯沉下了臉,問道,‘她說什麼?’

《半扇屏》 六十五 和尚妖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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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能便自悔失言,不免懊惱,反問他道,‘你立她為後,難道不是真的?’

孔硯想到這其中的曲折,到底不便說與他知道,正沉吟之際,懷能便說,‘她說你耗費了許多心力,才救了我性命。’

孔硯不知這兩人幾時見過的,生怕那女子說起死而復生一事,便皺眉起來,連忙追問道,‘她還說什麼?’

懷能不大自在,小聲的說道,‘那一夜你不是要與她行禮麼?’

孔硯便想,他也不知是聽哪個說的,便不以為意的說道,‘是要行禮,只是她生得醜陋不堪,我吩咐了下去,教她自己去揀個俊美的便是。’又想起那女子本是漢人,如何到了西南之地,那時也不曾深究,如今卻覺著有些古怪。

懷能吃了一驚,竟笑了出來,也不知他話中那裡可笑,卻又不知想著什麼,愣了一下,便皺起了眉頭。

本想追問,可見懷能這樣閃避,便索性不問了,想,他這樣囉嗦,總有露出馬腳的一日。只是心裡畢竟有些煩躁,想,他也不知是聽哪個胡言亂語。

兩人一路行去,果然看見有僧院一處,青牆後幾間山房,院內一口吊井,幾個石凳石桌,許多桃花李樹,倒也十分僻靜。

懷能下了馬,便要來扶他,孔硯沉下臉去,說,‘我的腿還沒斷!’

懷能便縮回手去,見他扶著馬鞍小心的下來,便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這樣的小氣。’

孔硯瞥他一眼,說,‘你又囉嗦什麼?’

懷能看他一眼,似乎有些臉紅,竟把手裡的韁繩一鬆,慌慌張張的說道,‘我去把房裡打掃出來與你住!’

說完便一陣風似的跑進房裡去了,孔硯慢慢的走到石凳旁,歇息了片刻,伸出手來,默唸咒文,四周卻只是如尋常的一般,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