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能問那兩名女子,‘你們可知孔雀王捉我來此為何?’
兩女子對視一眼,惶惶的搖頭。
懷能心想,他還是要吃我,便說,‘不如你們趁機放了我出去,只同他說是我私自跑掉的。’
那兩女子哪裡敢答話,伏倒在地哭著哀求於他,懷能原本心裡就焦慮痛悔,見她們啼哭,竟然不由得也紅了眼眶,連忙轉身背對著她們,說,‘我不過隨意說說罷了,你們不必當真。’
身後卻並無絲毫聲息,懷能怕她們不信,便又說,‘你們放心便是,我只在這裡,哪裡也不去,遲些見了孔雀王,我也隻字不提的。’
他這句話說完不久,便聽到孔硯在他身後沉聲問道,‘什麼隻字不提?’
懷能驚得轉身過去,看到眼前站著一個男子,著了一身奇光異彩的華服,竟教人不能直視。頭一眼望去彷彿有些象孔硯,只是姿容竟與前日大不相同,氣勢威嚴迫人,不免教人心生懼意。
兩女子惶恐的伏地,尊聲喚道孔雀王,懷能心想,原來這才是他當真的模樣,心裡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孔雀王隨意的坐在床邊,俯視著她們問道,‘方才妙音尊者說什麼隻字不提,你們知道麼?’
懷能驚得想要開口,孔雀王的手指卻撫在了他的脖頸上,微微用力,彷彿輕易就能扼斷他的頸子一般,懷能也不敢胡亂說話,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兩個女子似乎十分懼怕眼前這人,顫抖得厲害,說道,‘方才,方才是尊者說要逃走,教我們私放了他,我們自然是不敢的。尊,尊者說若是我們不放他,等殿下回來,自然教我們好看。’
懷能再也想不到這兩人會這樣顛倒黑白,想要開口辯白,轉念一想,便閉口忍過了。
孔雀王微微冷笑,捏住了懷能的下頜,反問他道,‘你想逃去哪裡?難道還回廟裡去不成?’
懷能原本大不自在,也聽他這句說話,反倒還如往日裡孔硯一般的口氣,就反倒笑了出來,順口接道,‘做和尚的,不回廟裡,難道反回觀裡去不成?’
只是說出口後卻又不免懊惱。
孔雀王倒也笑了一下,突然轉過臉去對那兩個女子說道,‘滾罷!’
那兩個女子便如雨中粉蝶一般跌跌撞撞的出去了,倒顯得十分可憐。懷能心想,他怎麼對女子也這般的粗暴,可想起那一日夜裡在河邊同黃箐說話,似乎也並不比今日客氣多少,便也一時無語。
孔雀王捏著他的下頜,逼他轉過來,才似笑非笑的問他,‘你還有顏面回去麼?我看那串佛珠倒是件好物,其中之一怕是木衣包著舍利子的,你弄得失落了,如何回去朝住持交待?’
懷能聽得一驚,卻不由得狡辯道,‘物是死物,在哪裡不是交待?’
心卻一沉到底,想,這下子越發的不能回去見長老了。
只是想起七修觀一事,心中還是忍不住抱著一線期望,便問他道,‘那一日七修觀沉入江心,也不知山上諸人可曾安好?’
孔雀王冷笑起來,說,‘他沉不沉入江心,山上諸人安不安好,又與我何干?’
《半扇屏》 二十三 和尚妖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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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能聽他這樣說話,雖也是意料之中,卻到底心灰意冷,便不再開口問他,只在心中唸佛。
倒是孔雀王見他再不出聲,便說,‘怎麼,妙音尊者這便無話可說了?’
懷能心想,這人捉了自己來此也不過要吞吃他下肚罷了,何必還與他多費口舌?便客客氣氣的說道,‘若是大王要吃,還請自便。’
說完便徑自的念起經來,只是想起這人方才便喚自己妙音尊者,便想,難道我前世是見過他的?不然他如何認得我?
只是想到這人的性子,若是肯說了,哪裡還用他問?索性閉起眼了裝作入定的一般。
孔雀王冷哼一聲,說,‘你幾時又守過清規了,眼下卻裝得這樣正經。’
懷能低聲的唸經,目不斜視,只裝作絲毫不聞的一般。
孔雀王靜靜的看了他片刻,突然伸手撫上他的脖頸,懷能一下就僵直了,渾身都繃得緊緊的,動也不敢動。
孔雀王眼裡露出一絲興味,指尖慢慢的在他的頸上摩挲著,懷能有些發抖,卻不敢說話,怕一開口就洩了底氣。
孔雀王的手指探入他的僧衣,揉弄一般的撫上他的肩頭,竟然將他的衣裳慢慢的褪了下去。懷能呼吸不穩起來,慌忙的閉眼,心中直唸佛號,想要鎮定心神,哪裡想到反倒越發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