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抿了抿嘴唇,又親了親他,然後閉上眼睛,趴在他肩窩裡不動了。他不知道該怎麼揭穿高晟風,害怕高晟風會惱羞成怒,又害怕自己猜中的與事實相悖,所以他等著高晟風先給解釋。教主大人一定能夠自己給自己找好臺階,這樣他才能就坡下驢。
金小翔緊緊抿著嘴唇。盧雅江到底猜到了什麼?自己已經暴露了哪些身份?如果他真的已經猜到了,為什麼不明說?這叫自己該從哪裡說起好呢,這麼大一筆糊塗賬,要清算起來可太麻煩了。這要是讓自己說,要是把原本沒暴露的也給暴露了多不好。他猜到韓騁,與他猜到高晟風,對於自己而言,那是全然相反的兩個結果。哎呀呀,這個左護法,有什麼話幹什麼悶在心裡,讓他這個做教主的好生為難。
於是乎,兩個人各懷著心思,緊緊相擁,誰都不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金小翔先忍不住了,輕輕咳了一聲:“嗯……雅江。”
盧雅江睜開眼平靜地看著他,沒有絲毫驚訝。
金小翔懊惱地把臉皺成一團。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露了馬腳,韓騁裝了三個月,楊仁和裝了三個月,孟大媽裝了許多年,哪個都平平穩穩的,怎麼偏偏一世英名就毀在了金小翔手裡。難不成,是他本性太英明神武,這樣幼稚的角色不適合他?
盧雅江心跳的很快。終於要聽到教主大人的自白了嗎?
金小翔還是不肯先把話說開,試探地問道:“你……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盧雅江什麼都沒說,慢慢地把金小翔的解開,引著他的手別到他背後,摸了摸那兩顆痣。金小翔瞪大了眼睛:“什麼時候掉的?怎麼可能!我用燙貼熨上去的,多次試驗反覆驗證,遇水不褪色,遇火不化,刀刮也不一定刮的掉!”
盧雅江道:“你對我……那時候,我摳掉的。”
金小翔嘴角抽了抽:“哦……”
盧雅江期待地望著他。
金小翔表情萬分糾結:“嗯……唔……嘶……你知道我是誰?”
盧雅江失笑,啄了啄他的嘴角。
金小翔心道:你親我,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多少啊,你到底當我是韓騁呢,還是當我是長纓槍呢?
盧雅江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喚道:“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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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雅江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喚道:“教主。”
高晟風倒抽一口冷氣,眼睛瞪得滾圓:“你你你,你叫我什麼!”
盧雅江被他嚇得一愣,困惑道:“不是嗎?”
高晟風沉默了。他對於盧雅江的想象力感到髮指,雖說有想過這個結局,但是盧雅江真的猜到,還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他扮演了這麼多年的冷酷無情殘忍暴虐的魔教教主,盧雅江是怎麼把他和一碰就哭鼻子的金小翔聯絡到一起的?
盧雅江又喚了一聲:“教主?”
“嗯?嗯……嗯。”高晟風垂著眼想心事。
盧雅江聽到他應下來,不禁鬆了口氣。
金小翔的身份暴露,第一個浮出水面的應該是韓騁。高晟風不知道盧雅江經過了多少聯想,拽出了多少身份,最後把魔教教主的身份也一併扯了出來。總之,現在盧雅江是知道了,他就是高晟風。不過盧雅江想必不會知道,他是高晟風,卻不是長纓槍,早八百年前,長纓槍就被丟到觀日峰上去了。他如今的乖順親暱,都只因為他以為自己是長纓槍。他前些時日說的那些話也有了解釋——他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他在對長纓槍表白呢!什麼發了誓一輩子要追隨教主,都只是說給長纓槍聽的。
想到這裡,高晟風的胸口就一陣抽疼。然而這幾天他自己已經把這個虐戀情深的故事在腦海中過了千百遍,連疼痛也有些麻木了,面上什麼也未顯露出。
盧雅江小心翼翼地摸上他的臉:“教主,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真臉?”
高晟風心想:想看長纓槍的臉嗎?他抓住盧雅江的手腕,道:“現在不行。”
盧雅江有些失落,但以為他是顧忌到燕柳和那兩個毒師,所以便沒有強求。他又道:“教主,我那天跟你說,我從小就喜歡你,是有意……”
高晟風打斷道:“我明白。”他親了親盧雅江的額頭,“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都明白了。”
盧雅江慢吞吞地眨巴兩下眼睛,不確定地問道:“教主當真明白?”
高晟風道:“是,你對我的一片痴情,我明白。”
盧雅江開心地笑了:“嗯。”
高晟風捏了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