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裡取出一根長繩,一頭系在自己腰上,另一頭正打算往船上系,金小翔卻道:“系我身上吧。”於是盧雅江將另一頭捆在他的腰上,扯了扯,還算牢固,道:“穩住了。”於是腳下一點,往那艘翻了的船跳去。
他的身形還在半空中,突然又一個大浪拍下來,金小翔心中一緊,張大了嘴,卻叫不出聲來。那浪打下,只一眨眼的功夫,方才還在半空中的那抹紅色身影便沒了蹤跡。
金小翔悽悽厲厲地喊道:“盧雅江!!!”
卻沒有人回答他。
他慌了手腳,這時才想起腰上的繩子,忙扯了扯,繩子那頭很沉,顯然那頭還繫著人,並沒有斷開。他懸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了下去。
突然間,那艘沉船的邊上竄起一個紅影,正是潛過去了的盧雅江。他手裡夾著稻梅,借力在那沉船上一蹬,便跳回了他們自己的船上。
金小翔臉色很不好看,是被驚嚇之後的鐵青。全身**的盧雅江把幾近昏厥的稻梅往甲板上一丟,又要過去,金小翔忙道:“不,你別去了,我……”
盧雅江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等著。”在船舷上一蹬,又飛撲了出去,很快,把杜諱也帶了回來。
那兩名毒師都嗆了不少水,憑著求生的意志才抓著船舷撐到現在,盧雅江一把他們帶上岸,他們立刻就昏了過去。風浪越來越大,小船不斷顛簸,昏迷的杜諱和稻梅就順著甲板從這頭滾到那頭,再從那頭滾到這頭,撞的滿頭包。金小翔和盧雅江怕他們又掉下來,只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們扛進船艙,和正在滿地滾的燕柳丟進一間屋裡。
這甲板上的水進了又出、出了又進,風浪這麼大,舀也舀不乾淨,他們索性將木桶一丟,不管了,待風浪平息再說。金小翔原本想進燕柳那間屋,但是他忘了他和盧雅江腰上的繩子還沒解開,盧雅江一走,就把他給拽進屋去了。這船顛簸的太厲害,走幾步路都艱難,於是金小翔便沒再出去,而是把門關上了,防止自己一不小心摔出屋去。
盧雅江全身都溼透了,他把腰上的繩子解開,把溼衣服脫了。才剛脫到一半,船身又是一翹,他就跌跌撞撞往金小翔所在的方向摔過去,撞進金小翔懷裡。金小翔抱著他□溼漉的身體愣了愣,還沒作聲,盧雅江先把他推開了,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又要走去撈乾淨的衣服。還沒等他走出兩步,船身反向一翹,金小翔撲到盧雅江身上,兩人抱在一起滾到了床艙的另一頭。
盧雅江推開金小翔要站起來,金小翔卻一把撈住他的腰,把他帶進懷裡,一隻手抓住牆角凸起的稜,道:“別動了,等風浪小一點再說。”
盧雅江哀哀怨怨地看了他一眼,雙手圈緊他的腰,將臉埋進他胸口輕輕蹭了蹭。金小翔一手抓著船身固定身體,一手摟著盧雅江的背,啞聲道:“哥哥,你方才嚇死我了。”
盧雅江只把他的腰圈的再緊一些。
金小翔看著懷裡的人,難過地心想,還沒有上島,就如此兇險,看來是他輕視了此行的艱難。萬一,萬一在島上真的出了事……他又何必再與盧雅江鬧脾氣,朝不保夕的日子,多享受一刻是一刻。至少他現在是盧雅江的弟弟金小翔,盧雅江願意與金小翔親近。至於那勞什子長纓槍,應該是高晟風苦惱的事,那就等安安全全地回到出岫山,再處置這兩個狗男男。眼下,多掙一回都是掙。
於是金小翔將盧雅江提起些許,親了親他的臉蛋:“哥哥,我喜歡你。”
盧雅江有些吃驚地望著他,片刻後道:“我、我那時是故意說給你聽的,我……你……你別不理我……”
“什麼?”金小翔皺了下眉頭,抵著他的額頭,繾綣地呢喃道:“哥哥,我好怕,我能不能親親你?”
盧雅江極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金小翔試探地吻了吻他的唇,盧雅江沒有抗拒,眼神迷離地看著他。金小翔有些困惑,道:“哥哥,你喜歡我嗎?”
盧雅江閉上眼睛,貼著他的臉,安安靜靜地回答道:“喜歡。”
金小翔又親了親他的嘴唇。盧雅江摟住他的脖頸,開始回吻。他的動作有些生疏,學著韓騁從前對他做的那樣,將舌頭伸進金小翔嘴裡,緩緩攪動。金小翔吃驚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盧雅江的乖巧,讓一種不安在他心底蔓延。盧雅江對金小翔這個身份的親暱,簡直超乎了常理,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麼……
盧雅江親了金小翔半天,金小翔都沒有反應,他又羞又奇怪地睜開眼,只見金小翔定定的注視著他,眼神裡寫滿了探詢之一。
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