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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回來。或許他有讓雅江醒過來的方法。”

尹言只得道:“是,教主。”

離了高晟風,尹言轉眼又去了一趟杜諱和稻梅住的閣樓。杜諱和稻梅正在磨藥,見他來了,兩人放下手裡的活,起身向他致意。尹言漠然地打量著杜諱,道:“你方才所言,句句屬實?”

杜諱道:“右護法,在下才疏學淺,依照左護法如今的傷勢看來,我只能得出這個結論。他不是中毒,而是丹田被毀,以我的醫術,的確無能為力。”

尹言走進了,看見地上放著一本書和一堆草藥。他把書拿起來,書的名字是《鶴經》。他道:“這是什麼?”

杜諱坦然笑道:“這是先師的手札,我與小徒正按照先師的手札試藥。”

尹言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瞧出什麼端倪,只得走了。

134。

既然人是韓江所傷,一開始,高晟風並沒有太擔心。他想不出韓江為什麼要害盧雅江的性命,心裡也不肯接受盧雅江有可能會死的事情,於是他便固執地認定這是韓江同他開的一個玩笑,是有意報復他。

盧雅江一天不醒,他尚且鎮定;盧雅江兩天不醒,他有些急躁,卻還冷靜;盧雅江三天、四天……五六天不醒,高晟風終於急了。

盧雅江長這麼大,幾乎沒有離開過高晟風的身邊。高晟風偶爾派他出去執行任務,也是去去便回的,如若是十分兇險的任務,他便會易容後跟著盧雅江一同前往,從不讓盧雅江孤身涉險。可以說,二十多年來,盧雅江一直在他的掌心裡控制著,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想要盧雅江醒過來,盧雅江竟然敢不睜眼。

大約是日子過得太順了,但凡盧雅江有丁點心思是他覺得不能控制的,譬如長纓槍,他便會心慌,唯恐有一天盧雅江不再如從前一般陪伴在他身邊,會棄他而去。然而真正到了這一天,再想起從前那些糾纏,心裡只覺得可笑——至少那人完完整整地陪伴在自己身邊,他眼裡看的是自己,身邊站的是自己,就連心裡想的應當也是自己,究竟還有什麼讓自己不安心?可他如今躺在那裡,卻連笑也不能一笑了。

第七天,一名手下送來了一封信,說是山下送上來的,因署名是韓江,正是教主這些天一直在找的人,所以他們不敢耽擱,立刻就把信送來了。這信原本是送給尹言的,高晟風卻擅自拆了,開啟一看,立時臉色慘白地跌坐在凳子上。

信上只有一句話:不該存在的東西,我便將他毀了。

高晟風無法剋制地顫抖起來,雙目無神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將信揉成一團,推開面前的人衝了出去,一路衝上觀日峰,闖進冰室裡。

這些天他每天都要上觀日峰七八次,看看盧雅江醒了沒有。有時前腳剛出了冰室,想著也許自己一走盧雅江便醒了,扭頭又進去了。只可惜,盧雅江一次也沒有醒過,且呼吸越來越微弱,漸漸地,等上一盞茶的功夫大約也只能感受到他一兩次的輕微吐納。

高晟風衝進冰室裡,直撲冰床,將盧雅江抱進懷裡,不住地喃喃道:“不可能的,我不信,雅江,你快醒醒,你們父子倆這一回玩得太過火了。你快醒過來,我就不生你的氣,那七百三十七下,也統統替你免了。”

盧雅江就像一個布偶一般任他擺弄。

高晟風先是抱著他不住的晃,晃了許久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漸漸地就冷靜了下來,跪在冰床邊安安靜靜地看著盧雅江,緩緩地摩挲著他的臉和手。

高晟風是那樣的出神,以至於尹言走進冰室,在他身後站了很久他才發現。他問尹言:“韓江找到了沒有?”

尹言搖了搖頭:“我派了三十名探子出去,都沒有韓江的下落。”

高晟風轉過頭定定看著他:“右護法。”

尹言看著他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苦笑道:“好,我親自去找。”

高晟風疲憊地趴在盧雅江身上,輕聲道:“尹叔叔,你快些去吧。”

尹言恭敬地彎下腰,道:“是,教主。”說完之後又看了盧雅江一眼,悄無聲息地闔上門出去了。

高晟風在冰室裡呆了一整天,跪趴在盧雅江身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已不知屋外是白天或黑夜。直到聽見外頭傳來貓頭鷹的叫聲,他才知夜已深了。盧雅江昏迷,已經整整七天了。

高晟風將手指探到盧雅江的鼻下,試探他的呼吸,可是等了很久很久,半絲氣息也沒有。他慌了神,捉起盧雅江的手探他脈搏,又爬到他胸口聽他的心跳——沒有任何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