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斑斑血跡,是被酒罈的碎片扎傷的,他身上還有摔傷造成的淤青,看起來就像是和人發生過打鬥。他探了探盧雅江的脈,眉頭揪的更緊:“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內傷,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內力。”
高晟風從未遇到過這種事,連聲音都發顫了:“怎麼會這樣,就在我出岫山上,是誰會傷了他?”
尹言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旋即斂去,道:“叫杜諱來給他看看。”
不一會兒,出岫山的弟子就把杜諱給帶來了。杜諱檢查了一下盧雅江的情況,表情十分凝重,沉吟不語。
高晟風急急地催促道:“他到底怎麼樣?”
杜諱小心翼翼地說:“恐怕……不太樂觀。”
高晟風倒抽了一口冷氣,怒道:“那是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明白!”
杜諱道:“他應當是被高手所傷,五臟六腑俱損,丹田被震碎,此刻尚能有一口氣在,已是奇蹟,可見他……可見他求生心之切。”
高晟風失聲:“怎麼可能!”
杜諱嘆了口氣,道:“可是事實的確如此。高教主,你節哀。”
沒一會兒,便有弟子前來彙報,說是在九霄居附近發現了破碎的酒罈和血跡,又有人說昨夜子時巡邏時曾見過韓江和盧雅江一起在屋頂上喝酒。
在這山上,如果有人能傷到盧雅江,那必定是高晟風、尹言或韓江三人其中之一,且不說武功高低,盧雅江對這三人最不設防。高晟風從一開始就懷疑韓江,他也在觀察尹言的神色,尹言不開口,他就先不說。如今已有弟子證實,昨夜盧雅江的確曾與韓江在一起,於是高晟風問尹言:“右護法,韓江現在人在哪裡?”
尹言遲疑片刻,微微搖了搖頭:“他昨夜就走了。”
“走了?”高晟風蹙眉:“走到哪裡去了?”
尹言道:“我讓他下山了。”
高晟風一愣,礙於左右有人,並沒有立刻問個究竟。他又問杜諱:“有什麼辦法將雅江治好?”
杜諱還是搖頭:“恐怕很難。照他現在這樣的情形,不死已是萬幸。高教主,恕我直言,請你做好準備,他身受如此之重傷,死生不過旦夕之間,唯有聽天由命。他若能醒,便是奇蹟。他若不醒,能就這樣一直吊著一口氣,也已是難得……”
話音未落,高晟風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他的領子,冷冷地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我問你怎麼救活他。”
杜諱被他揪的呼吸困難,臉色泛紅,強自鎮定地苦笑道:“高教主,在下醫術有限,不如你請別人來看吧。”
高晟風冷冷地看了他一會兒,鬆開了他的領子,命人去請朱雀尊使。朱雀尊使手下有一令弟子亦修醫術,這出岫山上的弟子們若有頭疼腦熱或是跌打損傷,皆是找那一令的弟子醫治的,醫術最好的,自然是身為四大尊使之一的朱雀尊使。然而他所學只是傳統醫術,對於疾病和外傷頗有一套,卻不擅毒術,這也是高晟風將杜諱請上山來的緣故。
朱雀尊使看了盧雅江的情況,遲遲不說話。高晟風催促道:“他究竟是怎麼了?”
朱雀尊使道:“教主,恕屬下無能,左護法的情況,屬下實在是看不出究竟怎麼回事。”
高晟風道:“你可有辦法使他醒來?”
朱雀尊使搖頭:“屬下無能,請教主責罰。”
高晟風氣的一腳將他踹開,道:“滾!”
教中人無法,高晟風只好再次回去求杜諱,然而無論他威逼利誘或是要挾,杜諱就只有那一句“聽天由命”。
高晟風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韓江究竟為什麼要害盧雅江。他伊始疑心這是韓江為了報復他,故意同他開的一個玩笑,可是杜諱和朱雀尊使的嚴肅神情都讓他心慌;他懷疑是韓江給盧雅江下了什麼奇怪的毒,才讓他看起來同死了一般,於是便拿出月見草和金環蛇膽製成的靈藥給盧雅江服下,可是等了大半天,盧雅江依舊那樣蒼白無力地躺在那裡,沒有任何回生的徵兆。
迫不得已,高晟風和尹言只得先將盧雅江送上觀日峰的冰室內,儘量延長他的生命。
遮蔽左右後,高晟風問尹言:“你讓韓江下山去了?為什麼?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尹言閉了閉眼,輕輕嘆了口氣:“他畢竟不是我出岫山上的人,既然他傷勢已愈,我便讓他下山。我沒有想到他會做下這等事。”
高晟風問尹言:“你可知他現在人在何處?”
尹言苦笑:“不知。”
高晟風道:“尹叔叔,你去派人把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