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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那,——蘇大人日後可有打算?”面前的人目光淡淡落在身前數叢菊上,“譬如,建功立業——”

搖搖頭,笑容淺淡:“下官生性懶散,只求安然。”

廉王拂向菊盆的手一頓,笑意漸濃:“蘇大人,你不該為官!……”

略一點頭笑,這樣的話楊幽亦是同他說過。那時他們還住在楊府中,初聽得他入了仕途,楊幽便不住地跌足,拉住他一副扼腕嘆息的模樣,後來被七哥連明帶暗的趕出了他們房間,那番,他說的是,子夏,子夏,你不該進這官場!

他知楊幽是為著他好,只是當初入京,他們便是奉了父親的命,他亦是知道若要保護那人,他須得有足夠的力量,況且若是七哥入了仕,叫他如何放心。

“蘇大人請坐,”廉王側身示意一下,先在欄邊的凳上落了座,傾壺倒了兩杯茶,推來一杯笑,“本王還欠著蘇大人一杯水酒,蘇大人可還記得?”

“下官,記得……”此話還是去年他們在竹林前遇見時,廉王所說。

眼前人的臉上露出幾分難色,欲言又止:“這私事……卻是……”

蘇煊端起還溫的茶,含笑細細品著,那日廉王去家中時也是似今日這般左右言他,那時是為著陸子翊,今時想來也同陸子翊脫不了關係罷,只是面前的人不說他自是不會問。

池中的水被風漾開層層清波,似盞中吹皺的茶水般,漣漪不斷。

對面沉默了良久的人忽抬手拿起桌上的畫輕輕展開,復又攤在桌上,笑得勉強:“這是令兄之作呢。”

方才一望雖只看見畫中一角他便已知那幅畫是出自七哥之手,只是不知畫得是何人,此刻看到畫中全貌,分明活生生一個陸子翊。畫中的人比如今略年幼些,眉宇間青澀還未褪去,既未曾聽七哥提起過,應當是還在江寧時所畫。

“斯人已去遠,空留畫中人。”對面的人忽一聲輕嘆,聲音遙遙似隔了重重簾幕,視線越過他的肩頭不知落在了何處,神情與那時竹林前極是相似,只是失落中更多的是疑惑。

“此事知者不多,若非竹林一事……本王實是無人可訴……”廉王的目光緩緩收回,最後落在手下的畫上,聲音漸低,似是自言自語又分明是在問他,“若是你,會如何做?”

竹林之事便是七哥面前他也未曾提過。那件事之後,再在朝中遇見,他們都並未說起,他總以為他是不記得的,或者縱是記得也斷不會再提起,畢竟那樣的失態於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來說無異是隱諱,此刻忽聽他說微微一怔,反問:“王爺會怎樣做?”

廉王抬起頭目光灼灼:“畫中人再好也終是虛幻。”

放下手中的杯子,抿唇淡淡一笑,“王爺,若是明知不可,便是強求來,又有何用?”

“不然!”廉王的聲音驀地提高了幾分,“不曾試過怎便知強求無用,況且本王也未必是強求……蘇大人未曾……動情,想必不知的……”

到底還是皇室的人,不自覺言語間便有了分壓迫,驀地想到來時家中那人站在門前再三叮囑,忍不住輕輕抿唇,低了聲笑:“我怎會不知——”

若非為著這兩個字,何至等了如此長久。

面前的人卻完全沉入自己的思索中,絲毫未聽得他的話,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後,忽抬頭看來:“本王知令兄與……子翊相熟,故而有求。”

說了這麼許久,這最後一句想來才是他今日的目的罷,嘆口氣,亦是望向他:“若是日後……王爺不悔?”

“不悔!”鏗鏘的兩個字擲地有聲,面容堅決,那一番神情像極了朝堂之上站著的那個廉王。

沉思了片刻,只得點頭應下,心底卻嘆得無奈。側頭,欄下的菊花被風吹散,紛紛瘦花落入池中,浮在水面,愈見清癯。

出去時,又是那個管家相送,到了門前,已下了階,卻聽身後的人忽喚:“蘇公子,請留步!”

回頭看他又是急急地下階,跑至身前,啟了半天的齒,驀地長嘆一聲:“我們家王爺……先時那位陸公子的事,想必公子也已知曉,王爺的事,還勞公子幫忙!”

“若可以,自當盡力。”看他放心,才轉身繼續往前走,卻聽往門內走的人無奈地嘆:“唉!……情字傷人呵……”

唇一抿,輕輕笑,是呵,情字傷人——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這幾天RP超差的,好不容易擠出這章來,大家先湊合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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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從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