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顥臉皮厚的自動招認:
「不弄點手段讓他倒,我會撐死。」
上官修笑笑:「刁爺明早醒來就會知道高爺耍了詐。」
高顥哼笑:「等他發現,我也差不多得走了,可沒空讓他纏著我討回公道。」他尚有要事,得回京城露臉。
上官修趁此機會,提出埋藏已久的心事:「高爺,我有一事想商量。」
「哦,說吧。」
「我想卸下職責,帶著武夫和家僕離開。」
「什——麼?!」頓時酒醒了大半,高顥暗忖自己待人不薄,聚寶盆竟然長了雙腳想落跑,以後誰幫他管鋪子?
「我想……」
高顥打斷他,「你想跑,我知道。重點是離去的原因為何?」
上官修明說:「我從小就跟著家父製陶瓷,那是興趣所在。自從家道中落,積欠債務,承蒙高爺所救。前陣子,我已將一樁家鄉舊帳都算完,了卻心願,我打算在城郊外的一處村落買下制窯坊,重返過往的日子。」
「你想制窯……」高顥的腦筋動得快,呵呵……不錯的主意。「好啊,你要買制窯坊,我也要投資,一樣是五五分帳,但是我要吃下你所有的商品,僅能在旗下的鋪子出售。如何?」
上官修怔了下,高爺開出的條件並不苛,甚至連後路都幫他鋪好了。
「可行麼?」高顥的如意算盤打得精,得分一杯羹。
「可以。」上官修慶幸,此事比想像中容易多了。
「但是……」高顥還有話沒說完。
「高爺尚有其他條件?」
「嗯,你得再幫我三年,這期間,多培養一些人手經商打理鋪子,這無礙於咱們倆投資合作制窯坊一事。何況你是行家,我不會干涉分毫,雜事你自行處理。三年後,鋪子讓人接手,你放心,我也安心。屆時,你想去郊外生活,也不遲吧。」
「呃,還要三年……」
高顥像只狐狸似地打算,「我綁你三年,並不過分。」因為他得回京城,屆時,人會更忙……少了經商的人才可不行,他沒笨到給自己多攬帳務上身,尤以這鋪子的帳冊一大疊,看得頭都暈了。
「好。」上官修懂得做人要飲水思源;沒有高爺搭救,他就沒有今日。斯文的臉上漾著淡笑,甘願再待三年。
「沒事了吧?」高顥想睡了。
「還有一事。」
「還——有?」渾身豎起警覺,先前聽刁三杯說,這位東家一來就將人給整得顏面掃光,莫非那觸手要殘害到自己頭上?
「是有關高爺扣住一批青瓷之事。」上官修沒忘答應刁爺,自己會攬下責任。於是道:「請高爺將那批青瓷器物都銷燬。」
高顥愕然——要砸錢?!「為什麼?」
「因為刁爺拿了其中兩隻花瓶讓我鑑定,瓷器同出一處,都是贗品,不值得收藏,被我銷燬了。」
「哦——」他鬆了一口氣。「既然是假貨,理當銷燬。」可惜不是真品,否則他會尋求管道賣到宮裡去,氣死那個敢抄他鋪子的老傢伙。
乍然,高顥聯想……那批青瓷和上官修的家世有關?
眯縫著眼仔細打量他……莫非他人也不老實……若是,那可真是物以類聚……
上官修被一雙眼桃花眼瞧得渾身都不自在,下意識挪至武夫身前尋求庇護。
高顥已有醉意,幾欲撐不住,說:「若沒事,我真的想睡了,兩位請便。」
大剌剌地往炕上一躺,一點兒也不拘小節,無須多久,人睡熟了。
上官修鬆了一口氣,旋身拉著武夫的衣袖,一道回房。
「幸虧高爺沒多問什麼……」上床前,上官修忍不住碎念:「我可不想讓高爺知情咱們倆出門都幹些什麼好事……」簡直破壞形象……他本性就乖,才不會嫖妓宿娼、也不敗家……但被惹毛了,理當報復一下。
武夫充耳不聞,陪著他一起上床。
驀然,上官修推著他的胸膛,驚叫:「你不可以跟我睡一起。」
武夫一怔,粗獷的身軀懸宕於他身上,「為什麼?」
上官修宛如受驚的小羊,心下慌,神情也慌張。「高爺若知道我們的關係……不知會如何看待?不行,我不想讓他知道。」
武夫眯起雙眸,冷冷地問:「為什麼不想?」
「他救過我,我將他當成再造父母,當然就不想讓他知道……」他皺眉頗苦惱,如果爹孃仍在世,他也不會讓爹孃知情。總之,他會想辦法和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