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逃離張府,小團也 是其中一個。秋似水已監視了張府好幾天,見他身材與自己相仿,就假扮成他,混入府中。
小翠一走,秋似水卸去偽裝的痴傻樣。
避開眾人眼目,他已站在張大少爺屋外。側耳傾聽,卻沒有聲音。
難道自己來晚了?
正奇怪時,忽然一聲酒杯摔碎的脆響聲。
又是一陣沉默,隱約聽到憤怒而沉重的呼吸聲。
想著,裡面傳來人聲:“哼,你脾氣倒是越來越見長了!現在事情鬧大了,我看你怎麼收拾! ”
“好啊!大哥,現在急著撇清關係啦!當初你跟我說什麼來著?”
“我說什麼了?你自己闖的禍,可別望我身上賴。”
一聲冷笑,隨後是惡狠狠的聲音:“我算是看清你的嘴臉了!”屋門哐地被踢開。
秋似水已藏身在樹後,張二少爺用力得踏著每一步,像要把地板踏碎。
爭吵已結束,秋似水揣測著他們話中的含義,慢慢朝後院走去,回到小團該去的地方。
這兄弟兩的關係顯然不和,聽張大少爺話中的意思,似乎暗指張府的連連命案是由二少爺引起 的。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會招致那麼大的報應呢?又為什麼這些人都是死於無極教的酥心散呢?
已是暮春了,滿地落花鋪滿了後院,煞是好看。
幾朵碎花飄零,落在潔白的掌心中,花香縷縷。正是開得最美的時刻,卻已過早地離開枝頭, 嬌豔的紅漂紅了手掌。
秋似水已經進張府好幾天了,白未延和段成仁天天與熙元三人喝酒,別的沒什麼卻和宋璉、蔣 中範兩人混熟了,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一來二去,便稱兄道弟了。
四人聊著江湖之事,熙元靜靜地聽,仍是望著墨色湖水,眼睛也如同這潭水般深不見底。
“段大哥,你老江湖了,你給我們講講江湖上的奇人異士吧,也讓我們兄弟兩開開眼界。”蔣 中範說道。
“嘿!說到這奇人異士,我老段是最清楚不過了。”他興奮地一拍大腿,“什麼不老山鍾孤怪 老、北漠胡大俠、蓬萊島天音姐妹、天涯居楚公子,這個人可多了,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吶 !”
“呵呵,段大哥見多識廣,就隨便說點吧。”蔣中範小小地捧了他一下。
“最近倒是有件新鮮事,說給你們聽聽!”
“段大哥你就說把,別吊我們胃口了。”白未延也大感興趣。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草木谷師漸迷這個人?”
“我有聽過。”宋璉道,“據說他簡直是華佗轉世,只要到了他門上還有口氣,保準活蹦亂跳 地出去。”
“那是!他的醫術可真神了!可聽說他這人奇怪,要的診金因人而異,有的分文不取,有的動 輒黃金上萬,有的是以物交換,都由著他性子來的。”
“凡別人治不了的,他都能藥到病除,也難怪他有些架子了。”蔣中範插道。
“前段日子,嬌柳夫人的寶貝兒子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胳膊腫得跟大腿一樣粗。”
“嬌柳夫人?是那個號稱天底下最會用毒,且心狠手辣的嬌柳夫人?聽說有家姓陸的尋常人家 的孩子與她的兒子打架,結果小柳公子掛了彩,她一氣之下把陸家全家毒死了,有這回事嗎? ”
“當然是真的了。江湖上最忌諱的就是和手無寸鐵的人交手,就因為這事,江湖上才說這女人 的心比蠍子還毒!她呀,是最寶貝她的兒子的,沒想到她兒子得了病,她卻治不了,愣是看著 兒子的胳膊發黑流膿。不得以帶了兒子去找師漸迷。”
“那他給治了嗎?”
“哪能那麼簡單啊?師漸迷閉門不見,嬌柳夫人硬在門外跪了三天三夜。也不知道轉世華佗對 她說了什麼,反正嬌柳夫人回來後給陸家一家修了好大一座墳,在墳前磕了三個頭,然後她兒 子的胳膊就這麼好了。真是怪哉奇哉!這女人一向最要面子,錯了也不肯認的,這次師漸迷能 逼得她給陸家磕頭認錯,還真夠能耐!”
“看來這師漸迷心腸不錯嘛。”蔣中說道。
“那到未必。”白未延插了句,卻未做任何解釋,轉而說,“聽說師漸迷是個瞎子呢。”
“瞎子?瞎子也能給人看病?他妙手回春卻治不好自己的眼睛?”宋璉追問。
“那倒不是。好象是他不願意醫治而非不能醫治。所以說他奇怪,就是這個道理。”白未延嘆 道,飲乾一杯酒。
宋璉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