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遲疑,秋似水奇道:“什麼人?”
白未延摸出令牌交與秋似水:“那人說,只要教主見了這東西,便知道是誰了。”
秋似水拿捏在手中,當即瞭然,低聲道:“是他?”見白未延一臉懊喪,不禁失笑,“是不是 被他認出來了?”
“屬下無能,有負教主厚望。”他抱拳道。
“不是你的錯。”他輕輕嘆了口氣,“恐怕你騙得過整個天下,都騙不了他。”
秋似水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摸不清是什麼,他那句警告的話重重敲擊在心上。令牌在他 手中翻轉,自言自語道:“既然他把此物借我,那是表示相信這件事不是無極教乾的了?”
他思索了半晌,目中含威向他們道:“白未延繼續做我的打扮,明天我要潛入張府,大概要三 、四天吧。”
“教主,你要進張府?”白未延驚道。
“是啊。”秋似水奇怪他為何反應如此強烈,“我讓你裝扮成我,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白未延不可思議般搖了搖頭,焦躁不安。
“怎麼了?白未延,你有什麼異議嗎?”
“屬下不敢。”白未延哽了哽道,“那位公子還讓屬下帶句話給教主。”
“什麼話。”
“他說:探營時要小心。”
驚訝在他心中燃起,尚未到達臉上,被他立刻壓制,微微蹙起修眉。
他居然已猜到自己下一步要怎麼做!
正在煩心怎麼調查張府最近是否牽涉了重大事件,他已料準了自己的所需,送來了令牌;假扮 自己多次,而從未露過馬腳的下屬,輕而易舉地被他揭穿。
自己的行動方向都被他料中了,還囑咐自己要小心,是該高興還是該惱怒呢?內心被他一覽無 遺,怎能讓他安得下心?
眉頭越皺越深。
熙元與兩護衛回到昱親王府,護衛好奇地問熙元:“主子,您怎麼看出那人是假扮的秋公子? 小人怎麼看不出有哪裡不像了?”
熙元白了他們一眼:“他哪裡像秋似水了?回去以後要招太醫給你們治治眼睛了。”
腦中又浮現出那人的身影。在他心中,那個玉一般的人是誰也假扮不了的。
熙元依舊每天在那家酒肆中喝酒。當白未延假扮的秋似水與段成仁來時,他也依舊請他們一同 入席。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順著他們的打扮稱他教主。有時候,目光長期停留在窗外那波碧 潭上,沉默不語,沉浸在思索中。
此時的秋似水已在了張府中。
“小團,把這藥給夫人端去。”
“好。”被喚做小團的人接過藥,穿過廊軒,來到一間大屋前,敲了幾下門。
“是誰?”屋內傳來一聲莊重的女聲。
“給夫人送藥。”
出來一個大丫鬟,從他手中接過藥。
又是那個聲音嘆道:“唉,府裡真是沒人了,居然叫個小廝來送藥。”
大丫鬟看了看屋內的人,示意小團快走。
於是他照著原路返回,半途中迎面走來一綠裳的年輕丫鬟,一邊走一邊用帕子抹著眼角。
“小翠姐姐,誰欺負你了。”小團上前笑道。
小翠急忙抹了抹淚,紅著眼睛,不吭聲。
“小翠姐,誰敢欺負你,我幫你教訓他。”他說著捲起袖子。
小翠撲哧一笑,不好意思地扭過臉,輕聲道:“主子你也敢打嗎?沒規矩!還不是那兩個活閻 王,喝了幾口酒,又吵了起來。我千不該萬不該那時候去倒酒……結果……”她淚水又湧出來 ,“被大少爺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口中的活閻王正是張太尉的兩個兒子。
她絮絮道:“最近府裡鬧鬼,大家心裡都毛毛的,他們還這麼兇!這下人真不是人當的!”
吵架了?不如去聽聽他們在吵什麼。小團心中暗想。
小翠見他不出聲:“想什麼呢,呆瓜!還不幹活去!”
小團衝他一笑:“我這就去。”
他這一笑,小翠卻看呆了。這張平凡的臉上竟生了對深刻的眼睛,低喃道:“小團,我發現你 變得好看了呢。”
這小團不是別人,就是秋似水,他立刻裝傻道:“姐姐,你說什麼呢?我還不是長這樣?”
小翠頓時臉上紅成一片,罵道:“呆瓜!”一跺腳跑開了。
小團原本就是張府中的下人。只因張府里人心不穩,一些有去向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