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似水一笑,那般傲然氣度,蒼茫世界不過滄海一粟,這種凌人的微笑,也曾是靖元所熟悉的 :“恐怕這次要讓你失望了。我的為人,你也是清楚的。正值國家危難之時,有志之士紛紛報 效國家,死而後已。我若在此時,袖手旁觀,未免成了不忠不義的無恥之徒。你也太小看我秋 似水了。再者……”目光投向深邃湛藍的天空,“想當初米奇妙初任藏劍門主,處處受氣,你 二話不說,不顧身上重傷,趕到他身邊。此情難能可貴,秋某佩服不已。將心比心,你又何苦 硬給我安個薄情的罪名?”
當靖元還沉浸在他的言論之中,秋似水已淡然離去,仍是飄逸的步伐,挺拔的脊樑,不屈的傲 氣。
山上的林木又是鬱鬱蔥蔥,蒼翠疊嶂。許久沒有踏上這熟悉的小徑了,所有的景緻都那麼得親 切,這清逸秀麗的林子,秋似水心中喜歡得緊。哪怕是這老樹上的疤,都使得心潮澎湃,腳步 也不由得輕快起來。
“教主回來了!”
“教主回來了——”
喜悅傳至每個人耳邊。教主回來了!迴盪不絕。
殿宇廊廡,蕭牆粉壁,畫棟雕樑,儼如天宮一般。
邁進殿門,一張張熟悉的臉龐,難掩的驚喜,眼中閃爍著希望的興奮。
“屬下恭迎教主!”洪亮的呼聲,響徹雲霄。
威嚴地穿過眾人,停步在教主的寶座之前,欣慰地環視。
再一次回到這裡,這一切還是屬於他的。
提聲道:“無極教眾弟子聽令!”
庫盧軍隊蛇行前進,整齊劃一,銜枚無聲。
他們一個個高頭大馬,神情兇悍,步伐矯健,山路雖崎嶇,但他們如履平地。手中鐵矛,粗如 壯竹,吃透了鮮血,光亮可鑑。為首的庫盧將領警惕著四周的一石一木,每一絲風吹草動,都 使他繃緊了臉。
“稟將軍,前方就是樹林,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打前站計程車兵稟報道。
“你看清楚了?中原人狡猾得很。”長期與中原對站的庫盧族人早就慢慢學乖了。庫盧將軍眺 望碧林,綠得嬌嫩,微風搖動樹枝,沙沙作響,似乎平靜地無一點波瀾。
庫盧軍剛一進入林中,一陣箭雨從天而降,頓時慘叫不絕,中箭的庫盧兵捂著傷口,痛苦地扭 曲身體。馬兒嘶叫著,抬起前蹄,騎馬的庫盧兵跌下馬來,被受驚的馬兒,踩踏至死。
庫盧人驚魂未定,震天的擂鼓兀地響起,旌旗迎風舞動。埋伏已久的漢軍,威喝著衝上陣前, 殺聲喊聲如裂帛穿雲,憋在胸中的一口氣突然暴發,誓與庫盧兵拼死一搏,忠勇威猛有摧峰之 勢。
庫盧人促不及防,敗勢已現。
熙元在高地上,俯視這驚心動魄地一幕。
“恭喜陛下,這一仗我們贏定了!”身邊一位將領迫不及待道喜。
墨雨躁動了一下,熙元安撫了胯下馬兒,眉頭雖有所舒展,但並未釋懷。他看了眼左側的韓震 雷。大韓將軍剛毅的臉龐如山般沉穩肅穆。
“韓卿,我軍有幾分勝率?”
韓震雷拱了拱手:“陛下,以現在情況來看,若無意外……”
話未說完,熙元雙目驀然圓睜,瞳孔收縮,黑馬墨雨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驚恐,嘶鳴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熙元怒吼,視線中,一支庫盧兵從西面殺來,“他們是哪裡冒出來的? 地圖上西面是沒有路的,是誰偵察這一帶的?”
韓震雷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