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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

穆子石過了幾天好日子,本性的頑皮膽大露了些端倪,眼眸彎彎的刻薄道:“鸚鵡?我瞧他倒像葫蘆。”

碧落不解,悄聲道:“葫蘆?世子殿下怎麼像葫蘆了?”

穆子石笑眯眯的吟道:“蝸房卷墮首,鶴頸抽長柄……你瞧像是不像?”

碧落雖認得幾個字,卻沒有多少墨水,並不知道這兩句是詠葫蘆的句子,便搖了搖頭:“奴婢聽不懂呢。”

穆子石點到即止:“你只管瞧他那兩條腿……”

說罷神情愉悅的繼續吃湯糰,碧落想了想,捂著嘴笑得喘不上氣。

雍涼軍本是大寧最強的騎兵軍團,齊無傷自小打熬騎射,堪稱長於馬背,到大了些雖出落成個子挺拔的英俊少年,但雙腿修長之餘也免不了微顯羅圈,他素日又喜騎裝短打,兩條腿也不用長袍遮掩,總是很坦蕩的示諸人前,偏巧穆子石是個看人一眼能記十年的主兒,心裡一開始納悶後來就竊笑了。

碧落笑了半晌,伸出手擰了一把穆子石的腮幫子,勸道:“殿下待你那麼好,你還損他……以後可別這樣了。”

穆子石嚥下湯糰,笑道:“就是因為他好,我才笑他呢,別人我可不敢。”

兩人正有吃有說,突聽門外有人聲,碧落忙開門去瞧,卻見齊謹身邊一個小太監客客氣氣的問道:“碧姑娘,穆伴讀在不?”

碧落一欠身:“李公公……穆公子正在房裡。”

李太監點點頭:“那敢情好,皇上傳穆伴讀去兩儀宮見駕,這可是難得的福分,快讓他收拾一下,就跟我走吧。”

穆子石聽了,忙把最後一個湯糰吞下去,卡在喉嚨裡也顧不得了,碧落忙忙的替他換了衣衫,又重新梳理了頭髮,打發他跟兩個太監一起去了。

東宮到兩儀宮道路甚遠,兩個小太監怕齊謹等得不耐煩,偏穆子石人小腿短走不快,雖努力咬牙跟著一溜小跑,卻已是氣喘吁吁,李太監一急,湊上去道:“要不……讓奴才扛著穆公子走?畢竟快些,穆公子也省力氣。”

穆子石被齊無傷扛在肩頭慣了的,聞言點點頭,就等著騎那李公公的脖子了,李公公也不含糊,一把扛起就勢若奔馬的快步竄了出去。

穆子石有點兒遭罪,臉色發白,嗓子眼裡一粒湯圓就跟扣在碗裡的色子一樣,忽上忽下,錚琮亂蹦,不由得分外懷念齊無傷,他的肩頭何其的穩當!便是起伏都溫柔如波中小舟,卻不知齊無傷一身好功夫卻不是為了被他當馬騎而辛苦練就的。

一路上另一太監已口角利索的把兩儀宮中需叩見的人物都逐一交代一遍給穆子石聽,因此到了之後一打簾櫳進暖閣,穆子石行禮如儀,依次參見帝后太子諸人,一舉一動堪為典範,沒出半絲差錯。

洛氏很是滿意,道:“是個伶俐孩子,抬起頭讓我瞧瞧。”

穆子石依言抬頭,他瞳孔中的異色若非近距離細看,也不十分明顯,因此這一面洛氏只覺眉目如畫的漂亮,一時脫口讚道:“這孩子的模樣,算是不錯了。”

齊謹亦溫言道:“在東宮可還習慣麼?烏世桂是永熙元年的狀元,雖嚴了些,學問卻是極好的,你既是太子伴讀,該用心勤謹,不可鬆懈自縱。”

穆子石喏喏應著,畢竟是頭回面聖,而且別人坐著吃,自己跪著看,頗有些不自在。

洛氏見他眼眸清澈流動,並不十分害怕,倒有幾分好奇和探究的意味,半是玩笑半考教,道:“我且考考你,你可知為君為臣之道?”

穆子石略一思忖,便答道:“物格而後知致,知致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無論為君為臣,為官為民,都是一個道理。”

這番話答得既快又切題,雖有掉書袋之嫌,但言語盡出自大學,是聖人之言,叫人挑不出半點錯處,而最後一句卻是自己的見解,說不上振聾發聵,卻也算有獨到之處。

齊謹展眉笑道:“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見地,好極!”

穆子石手心冷汗淋漓,心道可不能再考了,再考就露餡兒了,我這包子可沒二兩肉,剛讀完大學“經”一章……再問,難道要從三字經千字文還是名賢集裡蒐羅?

眼眸一轉,卻見齊予沛正衝自己含笑點頭,心中稍定,隱約有股勇氣滋生而出,又怕自己終究學識淺薄,丟了太子的臉面,只得抖著嘴唇勉強做了個笑模樣。

只聽齊謹轉臉贊齊予沛:“你很懂得識才。”

穆子石更覺赧然,雙頰發燙,齊謹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