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厚臉皮:“咱們夫妻二人同乘一匹多好,既省錢又親密……”
“壓壞馬匹,豈不更費事?”
“……”
世界再次清靜了。
行了片刻,忽然發現僅有一匹馬的馬蹄聲。
我微微側頭…,果然看見輕未羽拉著韁繩,停在原地。微嘆口氣,我不動聲色地放緩速度。
忽而,身後傳來一聲不慌不忙,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的呼救聲:“歌歌,救命~~~”
我眼角一抽。
飛身下馬,朝輕未羽而去。
我淡淡地看著四周的人。
他們一襲黑衣,眉心皆有一枚黑色火焰的圖騰。大約二十個,以當今武林而言,他們的功力已不算太差,甚至已是高手。
“幽冥界?”我淡淡一笑:“冥火呢?”
“大膽!”其中一人喝道:“季遠歌,我幽冥界主豈容你直呼名諱?!”我看著他打顫的手指,道:“既知我是誰,你們還來,看來膽量也不錯。”
“歌歌加油,歌歌打到他們!”輕未羽在馬上拍掌歡呼。
“小娘們……”黑衣人眸中閃過一絲陰狠,抬手,一枚暗黑飛鏢朝輕未羽而去。
長袖起,一枚柳葉自我袖中飛出,將飛鏢擊成兩半,餘力不止,飛向黑衣人的眉心。
“嗤。”柳葉自他後腦飛出,緩緩落地。
“告訴你們界主,下次就他自己來。我不向螻蟻出手。”
我牽過輕未羽的馬匹,緩步而行。
“歌歌……”輕未羽俯□子,趴在馬背上:“歌歌好厲害。”
“……你可以換個稱呼的。”
羽睫輕眨,輕未羽眸裡歡樂成一片:“相公~~~”
“……還是換回來罷。”我嘆了口氣。
“不要啦。”輕未羽的臉輕輕貼在我拉著韁繩的手背上,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我:“那毒鏢……我可以躲過的。”
“你要在試一次?”我目不斜視地看路。
“……”
輕未羽不甘心地拉拉我的袖子,道:“相公,關心則亂。你一定是很激動、很關心我,所以當時毫不猶豫地解決了那人。你以前從不在我面前殺人的……唔唔,相公,你一定很愛我對不對?”
我回頭,止步,淡淡地看著他。
輕未羽趴在我手上,睜大眼睛看著我。
良久。
輕未羽輕揉乾澀的雙眼,落敗。
“相公,你累不累啊,上馬啦……”
“……”
“相公抱抱~~~”
“……”
“相公,我們這樣要走好久好久才能到的……”
我輕掀~衣袍,翻身上馬。
輕未羽一下撲進我懷裡,一頭墨髮在我下巴上磨蹭,額頭貼在我頸上,雙手摟住我的腰。
“相公身上好香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收回手,看著不能言語、動彈的輕未羽,長舒一口氣,加快速度朝揚州而去。
☆、肆
揚州城外。
茶肆旗幟飛揚,春風徐徐,朝露未晞,晨陽點點。
輕未羽一襲緋紅上衣,著曳地長裙,髮髻斜飛,碧簪點飾,不施脂粉,輕輕偎在我肩上喝茶。
雖然看似喝得極慢,但很快地,三杯茶見了底。
末了終於大喘口氣,有氣無力地長嘆一聲:“相公……你要折磨死我了……”
我放下杯子,道:“下次還敢聒噪嗎?”
輕未羽嘴硬:“人家嗓子不疼,就是渾身痠疼……相公,你怎麼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鄰桌一個莽漢神色莫明地笑了,眼神不住地在我和輕未羽身上流連。是個江湖人士,能聽見輕未羽已經很小聲的話。
我淡淡地看那人一眼,手指微動。
“哈哈哈……”那莽漢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神態瘋狂,眼裡卻滿是恐懼:“這是……長歌一指……哈哈哈……你是、你是季……”
我對上他的視線,緩緩地抿一口茶。
他識相地閉了嘴。
輕未羽得寸進尺,故作嬌羞:“相公…你看他,笑得那麼大聲……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啦。”
莽漢渾身一顫,扔下一錠銀子,運著輕功,歪歪斜斜地飛走了。
“你再亂說話,他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