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倒是想得周到,把後路都給你想好了。”宋海棠捏著他的手,捨不得放開,今天過後,怕是沒機會了吧。
“我不想去,可是爹和大哥都要我去,海棠,為什麼要做官,只讀書不好嗎?就像海棠一樣。”
“當然不好,你學了那麼多要是不展現出來不是太浪費了,虧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這個道理都不懂?”宋海棠心裡一窒,他的小呆子要是參加考試,那誰能比他厲害?
“不喜歡。”裴永卿埋頭在被子裡,下巴撐在膝蓋上悶聲說道。
“呆子?”
“嗯?”裴永卿抬頭,正對上宋海棠的眼,宋海棠低下頭,情不自禁打把嘴唇深深的印到了裴永卿的唇上,很甜,很軟,就像糖塊兒一樣,他朝上面舔了舔,裴永卿無意識的張開嘴,正好撞上了宋海棠的舌頭····
呼呼,海棠···
“永卿,要是我以後不見了,你要是想見我,就來京城找我好不好?”
“唔···”聲音的細碎的傳出,兩個少年最好的夢,就在那一晚用那麼一個寂寞而又絕烈的吻中畫上句號。
夜晚太美,裴永卿很久才知道,原來那叫吻,原來,吻是最親近的人才可以做的事。
裴永卿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有了宋海棠的身影,他失望的爬起來,穿好衣服,腦海裡還回味著他昨晚的話···
海棠要去哪裡?
“真的決定走了?”李裳看著在房收拾行李的宋海棠,忍不住問道。
“你早就知道不是嗎?裳兒···”宋海棠叫他裳兒,他憐惜的看著這個相識不到一月的女子,滿是不捨:“你也要好好的,你是個好姑娘。”
“呵”李裳難得的笑出了聲,自從蘆溪告訴她海棠稀罕的那個人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抱一點希望,原來這讓她心裡燃起一絲悸動的男子竟然喜歡的是男子,她從沒有想過,他口中那個想著念著的人竟然是男兒身,是不是這樣的愛才更加難得?
世間女子千千萬,他卻獨獨為了他動了心?
“海棠,此去···小心。”李裳已沒有多餘的話要說,這麼多天以來,對她已經是最大的恩賜,她唯一的遺憾,便是不能看見他獲得幸福。
“裳兒。”宋海棠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裡,那個類似於友情又類似於親情的擁抱,把兩個人之間的情道得一乾二淨。
七娘站在門外抹眼淚,幾個私下交往甚密的小倌都來送別,寒諾把一枚白棋放在他手裡:“你最喜歡用白棋和我下棋,這枚棋你帶走好了,等你能贏我的時候記得回來,我再和你下一局。”
“好”宋海棠點頭,下了樓,蘆溪站在他身邊,宋海棠衝他們擺擺手:“寒諾,替我照顧七娘,還有裳兒。”
他望著繁華的街道,再也不會有他的痕跡,再也不會有一大一小的身影,他闔上眼,坐回車裡,面無表情的對著蘆溪,往事如過往雲煙,一去不復返,呆子,我們還能不能再見呢?
不見也好,不見也好···
裴永卿在大街上狂奔,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那麼多的力氣,只覺得只想要趕緊跑到璃倌樓,見到海棠了,他就心安了,跑出門的時候裴府上下被他嚇了一跳,他尋著以前海棠給他講的捷徑甩開了追上來的阿五和幾個下人,沒命的跑。
他開始心慌,是不是海棠走了?他去京城了?
海棠總是叫自己呆子,原來這個呆子真的很呆,什麼都記不住,他懊惱的想。
他停在了璃倌樓門口,璃倌樓裡還是一樣,七娘在招呼客人,小倌坐在大腹便便的男子懷裡。
“七娘。”他弱弱的喚了一聲,七娘轉頭就看到了他,與這裡格格不入:“怎麼了?”
“七娘,海棠在嗎?”他沒有底氣的問,他害怕聽到她說海棠不在了,那他怎麼辦?
“走了,都走了,那沒良心的丟下我這個老婆子走了。”七娘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道,裴永卿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從來沒有的感覺,在聽到海棠走了的訊息以後徹底奔潰,他轉過身,佝僂著身板走出來喧囂的小倌樓,原來海棠真的走了,他抬頭看著璃倌樓的這片天空,眼角溼溼的東西留下了臉頰,慢慢的,流進了心裡····
☆、京城之行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個孩子都可憐,我也心疼他們,不管是海棠還是小呆子啊···
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如火如荼的進行,各州選舉上來的秀才紛紛湧到了京城,三年苦讀在此一舉,京城比以往還要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