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個回籠覺,晚飯叫我啊。”他打了個哈欠,轉過閣樓進屋了。
蘆溪緊握著手裡還殘留著熱度的銀票,眼神暗了暗,笑容也被湮沒在那一片陰暗之中。
“你給老孃起來,一整天不見你人影,你死哪去了?”正在美夢中的宋海棠被一陣大力弄醒,七娘氣急敗壞的揪著他的耳朵就往外走。
“輕···輕點,哎喲七娘你發什麼脾氣,我又沒幹什麼壞事。”宋海棠眯著眼拍著她的手,一邊跟著她往樓外走。
“沒幹什麼壞事?”七娘指著樓下一堆人,宋海棠睜大眼睛,眼尖的看出了這幾個人他忙把七娘拉回房裡:“七娘,你別誤會啊,我今天出門忘帶錢了,誰知道他們會找到這裡來,再說了,這些好歹也是酒樓的老闆管事什麼的,你請他們聽聽小曲兒磕磕瓜子,要是他們看上了這裡的小倌,那不是賺大發了?”宋海棠眼裡滿金光的說道,如意算盤都敲響了。
七娘鬆開手:“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你欠了他們多少兩?”
宋海棠輕輕挪了挪身子。嘿嘿笑道:“不多不少,剛好三百兩。”
眾人只聽見從宋海棠的屋裡傳來痛苦的尖叫聲:“七娘,有話好好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宋海棠坐在樓梯口揉著腦門上的淤青,七娘這個悍婦,下手那麼重,旁邊遞過來一個藥瓶,宋海棠抬頭就看見了俯視他的蘆溪:“擦擦,藥效挺好的。”
宋海棠接過藥品,倒出液體到腦門上隨便抹了抹,曖昧的笑道:“這種也是要經常備著的?”
蘆溪臉色發黑,踹了他一腳,轉身進門去了。
宋海棠額頭清涼涼的,別說,還挺好用的。
七娘快凌晨了才把那幫大神送走,笑得燦爛的數著手裡的銀票,心裡的花啊一陣陣怒放,宋海棠湊過頭可憐巴巴的說道:“七娘,你得給我分點紅啊,我得去看大夫。”
“就你那皮糙肉厚的看什麼大夫?”七娘冷哼一聲,還是塞了一張銀票在他懷裡:“七娘不是怨你,海棠啊,你就不是做這事的人,七娘不想讓你一輩子在這種見不光的地方過日子。”
宋海棠一聽心裡就不樂意了:“那你當初幹嘛撿我回來?你還不如冰天雪地讓我凍死在外面要好。”
七娘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掌:“你死了,七娘我也不活了。”
宋海棠心中一暖:“是是是,就七娘對我最好了,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要是沒人要你,你老了我也要養你的不是?”
七娘轉過臉,不讓他看到自己老淚縱橫的模樣,這孩子,隨他娘,重情重義的認真模樣同出一轍,還有那眉眼間的神態像極了她。
宋海棠讀不懂七娘的神情,七娘年近四十,仍舊徐娘半老,可眼眸裡的滄桑是無論如何也散不去的,偌大個小倌樓,如果他不撐起來,還有誰能撐得起來,七娘,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遲早要報的。
作者有話要說:海棠其實是個無奈的孩子,嗯,重情重義的那種。
☆、醋意橫生
作者有話要說:哎,海棠的身份真的有夠尷尬,話說看文人數還真是慘淡呢,傷心。每天的更新都在凌晨一點和早上八點哦。
裴永卿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他利索的爬下床穿好衣衫,今日夫子有事不用上學堂,他心裡偷樂了半天。
“阿五,你在外面嗎?”
他叫了半天也沒人應,擦擦眼睛就跑了出去,屋外面沒遇到一個下人,他狐疑的走到前廳,就看見一大群人聚集著擠滿了廳堂,他尋了個角落準備鑽進去,不料撞上了一個背對他的男子,健碩的身材撞得他的腦袋疼,那個男人似乎也覺察到了身後的衝擊,轉過身就看到了揉腦袋的裴永卿。
唇紅齒白,美如冠玉,眉如墨畫,彷彿一枝清瘦傲世的翠竹,仙氣繚繞···
那是那個男子對他的第一印象。
“對不起啊。”裴永卿不好意思的道歉,沒事背那麼硬做什麼,他偷偷想。
“沒事,你要到裡面去?”羅席佑溫和儒雅的笑道,伸手指了指裡面。
“不用了,我就是湊熱鬧,呵。”裴永卿說罷便退了出去,羅席佑覺著他有趣,也跟了出去,裴永卿出了前廳,尋思著要不要去找海棠,海棠會不會在忙呢?他摳著手指,壓根沒在意身後漸漸靠近的人影。
“你也是裴府的人?”羅席佑磁性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裴永卿放下意識的嚇了一跳,他轉過頭:“你怎麼也出來了?”
“沒事可做就出來了。”羅席佑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