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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的弩箭射到了箭靶的中心,阿五跑過去拔下精巧的箭:“少爺,你的箭法越來越準了。”

裴永卿把弩箭丟到盤子裡,大喇喇的坐到了椅子上,大口喝著涼茶,自從幾個月前他的叔叔裴荀延凱旋迴朝,皇帝大加讚賞,賞田封侯,裴荀延從京城途徑鳳城,裴永卿第一次見到常年在外征戰的叔父,雖已年過四十,仍然是高大威猛,面板黝黑,說話洪亮,他見這侄子白嫩得像個女娃兒,硬是要他學箭法,武術,裴永卿叫苦不敵,臉色沒被掉了幾層皮,也就著精緻的弩箭使起來得心應手,那十斤來重的寶劍,他耍都耍不開,更別說練武了。

“阿五,我們出去逛逛吧。”裴永卿拿起一把扇子在耳朵邊扇來扇去,這天氣太熱了。

“少爺···”阿五拖長尾音,裝上弦把弓箭射了出去,砰的一聲,靶子都沒挨著,直接射到了後面的假山石頭上。

裴永卿實在是憋得難受,這樣的祈求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幾個月以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渾渾噩噩過來的,不知道有多少天沒見過海棠了。

“永卿。”裴永維負著手走過來,摸了摸他的箭,又看向他。

“累了就休息會兒,沒必要這麼一直練的。”裴永維也心疼自己的小弟,自從叔父來過一趟以後,他幾乎是廢寢忘食,沒有消停過。

“大哥,我想去外面轉轉。”

裴永維見他幾個月來老老實實也沒多想,反而難得的和裴永卿一起遊街去了。

裴永卿穿著一襲白衫,腰間繫著一條錦帶,衣袖上繡著兩株翠竹,頭上繫著一根發呆,飄逸若仙···

“大哥,我們上飄香樓去可好。”裴永卿指了指高高的飄香樓,樓的半空懸掛著一個大大的酒字,飄來若有似無的酒香。

“嗯,好。”裴永維拉著他上樓,他掙了掙,羞赧的放開手,裴永維一笑,永卿這是害羞呢!

裴永卿坐在包間裡,酒樓後面是護城河,他支著手,看著來往的船隻,偶爾水面上傳來絲竹動聽的聲音,他哼了哼,這是鳳城的小調,海棠最愛哼,可是總是不成曲,他笑了笑,海棠,好想你啊。

湖面上飄來一條烏篷船,船家在船尾撐杆,波浪一點點的向外擴散,打碎了他的夢。

他低垂下眼,背對著樓下,伸手塞了塊糕點在嘴裡,淡然無味。

宋海棠撐起傘,前面是一個美貌如花的女子,膚如凝脂,吹彈可破,淡紫色的輕紗著身,身姿窈窕,她轉過身,虛弱的面容有了一點血色:“海棠,這裡真美。”

宋海棠把她吹亂的髮絲攏在耳際後,擋住照射在她臉上的陽光:“還美呢,你看你,幾步就沒力氣了,還鬧騰著坐船,我們一會就讓船家停在璃倌樓後面,我送你回去好了。”

女子搖搖頭,船突然傾斜了一下,她情急之下拉起宋海棠的手臂,驚魂甫定:“海棠,若是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宋海棠無奈的攬起她的腰,兩個人舉著傘站在船頭,裴永卿只想起在在閣樓裡看到的詩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心裡似乎堵塞了什麼東西,裴永維拍拍他的肩膀:“永卿,怎麼了,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裴永卿看著滿桌的菜餚,味同嚼蠟,原來,海棠過得很好啊,我應該為他高興,對,高興,可是我為什麼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呢!

宋海棠扶著李裳下了船,李裳的步履很慢,他就陪她一步步的走著,偶爾有嬉笑的孩童站過來,他體貼的把她護在懷裡,李裳看著這個男人,心裡燃起點點慰藉,蒼白的臉頰上有了笑意,眉眼彎彎:“海棠,她是什麼樣的人?”

宋海棠一愣,眸子裡滿是失落:“他啊,明明什麼都沒做,就這麼看著他就很開心,忍不住逗他,忍不住惹他生氣,忍不住看他發怒的模樣,只是覺得,只要是他,就對了,就圓滿了。

李裳豔羨的看著宋海棠輕輕踏上臺階,孱弱的身子骨異常軟弱,病態的美在她的臉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宋海棠想,她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

“婉姨。”李裳輕喚七娘,七娘啐了一口,瞪著宋海棠:“這日頭那麼毒,你怎麼帶裳兒去外面。”她丟掉手裡的活,扶著李裳上樓,樓裡的客人紛紛看了過來,怕是在宜春院也沒見過這樣的沒人,躍躍欲試,宋海棠擋住她們的背影,笑著說道:“各位官人,今日可是有新的花雕,你們要不要嚐嚐?”

客人不情願的回過頭,繼續尋歡作樂。

宋海棠看著她消瘦的脊背,心裡湧起一絲心疼,七娘出了趟遠門,竟然從外城帶來了一位外甥女,在璃倌樓那麼多年,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