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你也不要操之過急,總會有破綻的。”宋海棠好言安慰道,他又何曾不想早點結束,夜路走太多了,他也怕自己掉溝裡。
“他,還好嗎?”朱茂源話鋒一轉,空蕩蕩的問道,語氣裡幾分懊惱幾分失落。
宋海棠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很好,每日喝茶下棋,日子也算是悠閒自在。”
朱茂源心中一哂,苦澀非常,是啊,他很好,你還擔心什麼?
“替我好好照顧她。”朱茂源說道,宋海棠頷首,他當然知道如今掌握了朱茂源的秘密,無疑是為自己添了幾分籌碼,朱茂源乃是一國之主,若是傳出去愛好男色,恐怕國將大亂,宋海棠也是有分寸的人,只是想求得自保罷了。
“朱公子放心,我與寒諾深交,拿他當自家人一般。”宋海棠委婉的說道。
“那就好。”朱茂源眸光恢復正常,語氣卻還是慘淡。
宋海棠無言,他也無心去考究什麼了,只是想要現世安穩,怎麼就那麼難呢?
☆、暗湧
作者有話要說:哎,哎哎,沒人冒泡,央央很傷心,要考試了了,央央更傷心,只好在得空的時候努力存稿,不管看得人多不多,都要履行承諾,堅決不斷更,哎,怎麼就沒有人說話嘞?
宋海棠在正和酒樓吃了一餐,又在酒樓裡找了個角落午睡,轉眼日落西山,他遠遠的站在書院外看著裴永卿擺擺手讓車伕離開,便不做聲的跟了上去。
裴永卿懷裡抱了幾卷書,一條青色緞帶系在腦後,他到處張望摸索著藥鋪,悶著頭鑽了進去。
宋海棠一愣,這呆子難道生病了?
他臉色一凜,也低著頭往裡鑽,躲在幕布後看著那個單薄的裴永卿站在櫃檯前,藥廬裡的小童在給他抓藥,裴永卿和那個小童子邊說邊笑,半響便抓了一副藥,他把懷裡的書卷往上提了提,想在天黑前趕回去給宋海棠煎藥。
回去的路上要經過一天細長蔓延的小巷,他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裡突突的跳,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宋海棠也不由得跟上他,裴永卿聽著身後細碎的腳步聲,手心都握出了汗,他開始小跑起來,宋海棠真奇怪這呆子怎麼了,只得叫住了他。
“呆子,你跑什麼跑?”他沒好氣的說道。
裴永卿一愣,他放慢了腳步忐忑的看著宋海棠,顧不上懷裡的東西猛地拉住了他的手:“你從哪裡鑽出來的,嚇死我了。”
他看著裴永卿發紅發脹的小臉,額頭被汗水浸溼,他心疼的替他抹去汗水:“從牆裡鑽出來的你信嗎?買了什麼?”
裴永卿撓撓腦袋:“沒什麼。”他倒是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沒什麼你那麼晚往藥鋪裡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宋海棠在他身上胡亂摸了幾把,弄得裴永卿癢癢的,他躲閃著說道:“我看你著涼了想去給你買藥。”
宋海棠顯然沒想到這茬,感動之餘仍然黑著臉惡狠狠的說道:“那你叫阿五去買就好了,再說了我也沒事,你就會瞎操心。”宋海棠在他臉上掐了一把,裴永卿吃痛的叫了一聲,宋海棠接過他懷裡的東西放到自己手上,裴永卿就拎了幾包藥搖搖晃晃的回家。
“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你從書院出來的時候。”
“······”
秋冬交季之時,裴荀延大軍揮軍南下,朱茂源派遣了屈居裴荀延之下的羅明羅將軍駐守圍奴,羅將軍常年跟著裴荀延戰場殺敵,經驗豐富,遇事處變不驚,倒不失為一名良將。
宋海棠看著揚鞭遠去的黑點,忽然對自己的做法深深鄙夷,裴將軍一心為了朱家天下,他卻包藏私心,他無奈的搖搖頭,裴將軍,若是有機會,定當親自上門負荊請罪。
城門上衣袂飄飄,臉上難以磨滅的落寞,宋海棠垂下眸子,看著大隊伍消失在山巒之間,馬蹄聲也逐漸由清明變得模糊,他握緊拳頭,朱赫啊朱赫,看你搞出那麼多事兒來,是想要大家都不好過嗎?
那就,都別好過了。
宋海棠歷來就不是一個能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以前孑然一身,現在有了裴永卿,無論如何也要活下來,苟且偷生也好,寄人籬下也好,只要能夠和裴永卿在一塊兒,在宋海棠眼裡,要飯都是幸福的,可他又怎麼捨得,讓裴永卿和他一起受苦?
宋海棠這幾日規矩了不少,老實的在王府裡吃喝,沒事兒還能在賬房領取不少的銀兩,朱赫沒有好臉,陰沉的駭人。
“蘆溪,你倒是說句話啊。”宋海棠躺在軟榻上,身上蓋了張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