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透著蠱惑人心的語氣,一點點地撓進心裡。
簡若林滿臉羞惱地瞪了蕭景默一眼,怎麼也想不明白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不講理的人,死纏爛打,嬉皮笑臉,沒一點正經模樣。
“蕭公子閒得慌,卻不見得人人都是閒人。請你不要,再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了。”
“你又為什麼不信我是真的?蕭景默不要旁人,只要簡若林,都已經做了那樣的事情,你還覺得只是玩玩而已嗎?”
“閉嘴!”怎麼可以,說的這麼理直氣壯!所謂“做了那樣的事情”,不過是一個誤會,他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下說這樣的話引人誤會?咬牙切齒了一番,沒有經過大腦,簡若林連名帶姓地脫口狠狠威脅:“蕭景默你屁股又癢了不是?!”
本來小時候,他和大哥不乖的時候,父親也會拿竹板子抽他們,每次犯了事,父親也總會呵斥一句:“屁股又癢了不是?!”已經成了一句習慣性的問句。再說昨天拿麻癢粉教訓了這個不知輕重的男人,料想那藥效夠他癢上幾個時辰不能再來騷擾他,現在被他當街攔著,又聽他口出無狀,所以簡若林說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字面上一種威脅和洩憤。
但是聽在別人耳裡,就成了另外一層意思。
尤其是頂上二樓包間裡那群紈褲子弟,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人,即便隔了一層樓,也將簡若林的那句話聽了個十成十。
於是瞬間眾人臉上的訝異之色怎麼都掩不住,到後來甚至轉化成了一種不可思議。
彷彿正在驚歎,蕭景默怎麼可能會是被壓的那一個?!
簡若林在明白過來自己說的話隱含著怎樣的歧義之後,瞬間連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偏偏蕭景默又極不厚道地笑得歡暢,本就不善言辭的人,被逼得不知如何應對才好。訥訥看著眾人,卻只是傻傻地吐出一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卻分明是欲蓋彌彰,惹得眾人的笑意更為詭秘。
最後,滿臉羞惱的簡若林推開笑得幾乎岔氣的蕭景默……終於落荒而逃。
日後每每想起這幅場景,簡若林都忍不住要感嘆數回。
──真是一輩子都沒這麼丟過這麼大的人!
────────
於是我的惡趣味終於也爆發了麼囧。。。
桃妁…第五章
初春時節,細雨紛紛。距離那日在街頭的烏龍事件,過去已半月有餘。
簡若林大概是真的被惹惱了,再見蕭景默翻牆而來的時候,眼也不抬,直接吩咐小四子去衙門報官。
小四兒可憐兮兮地看一眼自己的主子,再看看那個光是站著就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的蕭大公子,做賊一般地從偏門偷溜出去。
蕭景默向來沒有自己乃是個“不速之客”的覺悟,在簡若林的小院裡隨意自得就好像在自己家裡。不想剛坐下給自己斟了杯茶,一口下肚馬上受不了就噴了出來。指著那擺在桌子中央自己喝慣了的茶盅,看看對面那個一臉“就是我做的又怎麼樣”的俊秀男人,嘴巴里面的苦澀麻木了整個口腔,可是蕭景默呆愣之後,卻覺得美人眉目含嗔的樣子真是動人無比。
被掃地出門以後,蕭景默才終於意識到,之前幾次爬樹翻牆登堂入室,其實還是倚仗著簡公子的幾分縱容,一旦那人較了真,還真是水米難進油鹽不透。
此後,蕭大公子便日日遣人遞一張桃花箋,大大咧咧地寫上相思之情傾慕之意。
簡若林第一次收到花箋情詩的時候,溫文秀氣的一張臉愣是給蕭景默這般厚顏無恥的舉動憋了個通紅,兩道遠黛寒山似的的眉峰,落下了又蹙起。
小四兒瞧見他家公子拿著那張素白中透著粉紅的精緻桃花箋,臉上紅白交替數回,蔥削似的十根手指,捏住薄薄一張紙想要扯碎,卻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最後依然沒有動手。他還看見公子狠狠地將那張紙揉成一團,可是抬手準備扔出去的時候,又安靜地捧在手心裡想了片刻,然後在桌面上展開開,細細碾平摺痕,收到了書架下那個儲物小櫃裡。
現在,十多張桃花信箋,疊在一起也已經有了一定的厚度,淺淺蓋住了櫃子底部。
甚至於每回簡若林拉開櫃子往裡頭丟新的桃花箋的時候,小四兒都能聞到一股清新恬淡的桃花香氣,和他家公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簡若林整理好了祭祀用的香燭冥幣,回頭就看見自己正在出神的小書童,微微咧著嘴不知道在傻笑些什麼,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想什麼呢,該出發了。”
後者揉了揉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