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中最為出色的,本來以為一出手必定十拿九穩,倒是沒想到陳煜的功夫竟然也不差,加上陳煜以拖延時間為目的,使得蔚在一時之間也奈何他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謝詢越走越遠。
齊佑遠遠看著亦是心焦不已,可恨自己一介書生,有心無力。
正自焦急之時,卻看見謝詢逃走的方向上,一人高坐於樹端,手拈一枚綠葉,姿態閒信,卻無巧不巧地正好擋住了謝詢的去路。看那服侍面容,正是小侯爺蕭景默。
“謝大人怎麼這麼著急著走?”蕭景默將樹葉一拋,整個人斜倚在樹幹上,邪氣一笑。
只差兩步便能靠近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護著謝詢的幾位死士下意識地上前一步,將謝詢擋在身後,但是謝詢卻自己走到前面,說道:“別費這個力氣了,你們眼前這人是平陽侯家的小侯爺,別說你們幾個人,就是再多幾倍也不是對手。”大大方方走出包圍圈站到蕭景默面前,看一眼還在纏鬥之中的諸人,大喝一聲:“罷了,煜兒,住手吧!”
陳煜面有不忿之色,卻還是住了手,同時做了個手勢,命令手底下的死士收手。
而齊佑帶來的人自然不是看不清時局狀況的人,也紛紛住了手,退到一旁。
兩方人馬一時間形成了對峙之勢。
“世侄這是什麼意思,竟然如此看得起老夫,連皇上御賜的影衛都用上了。老夫縱有欺君之過,卻也無非是想祭奠亡妻,如今你帶這一大群人來擾我妻安歇,老夫雖然不中用,卻也要跟小侯爺討個說法!”謝詢畢竟權傾一時,說出的話自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直逼蕭景默而去。
不過蕭景默也不是輕易就被唬住的主,居然輕輕一笑,道:“謝大人這麼說,小侯可擔待不起。我不過是奉命行事,幫齊佑大人一把……謝大人若是問心無愧,與齊大人走一遭又何妨?”
“老夫再不濟,仍是皇朝之中當朝一品,齊佑憑什麼,無憑無據,便想捉拿老夫?”
蕭景默臉上的笑意更甚了:“謝大人要的證據,可不就在大人自己懷裡?”
直到他這一說,謝詢那萬年不變的臉上才顯出幾分訝異來,他堅信,賬本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有訊息外洩,那麼齊佑和蕭景默又是怎麼知道賬本的事情?
幾個來回的對話,陳煜已經靠到謝詢身邊,此刻狠狠說道:“義父,和他們廢什麼話,煜兒今天拼了命不要,也要護得義父全身而退!”
齊佑插話道:“謝大人切莫負隅頑抗,皇上宅心仁厚,大人只要盡力配合……”
“放屁!”陳煜顯然頗為激動:“要是沒有我義父,那個皇帝的位置今天能坐得這麼安穩嗎?自古帝心難測,我義父鞠躬盡瘁,換來的又是什麼?!”
謝詢面色一變,出口呵斥道:“煜兒!不得胡言!”
陳煜向來聽謝詢的話,被他這麼一呵斥,雖然心中憤懣難當,卻還是住了口。緊緊咬了咬牙,眼神陰毒地瞥向蕭景默和齊佑。
“煜兒年幼無知心直口快,小侯爺和齊大人千萬別往心裡去。”
齊佑向謝詢微微拱手:“下官不敢。只請謝大人能和下官走一趟,感激不盡。”
方才還是一副慈父神容的謝詢,轉眼就換上了滿臉的睥睨:“如此,只怕今日還是要叫齊大人白費心思了……”眼神一轉,卻是一股子凜然強勢,語調低沈:“煜兒。”
陳煜袖子中暗藏的軟劍宛如一條毒蛇,悄然滑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向蕭景默的脖頸。
蕭景默早已暗中戒備,待到陳煜劍招一出,便閃身讓到一旁,出手如電,轉瞬間兩人竟已過了十餘招。陳煜招招皆是蘊含殺機,氣勢凌銳,反觀蕭景默,即便身處劍影之中,仍舊是一副吊兒郎當極不上心的模樣,那身法不像在迎敵,倒更像是悠然散步一樣。
不出二十招,陳煜的敗像已顯,蕭景默也似乎失去了慢慢遊戲的心情,步步緊逼,最終灌注內力於指尖,在陳煜劍身上一彈──陳煜只覺得虎口震得發麻,胸中氣血翻湧,那把劍居然握不住,脫手飛落。陳煜踉蹌後退幾步,跌在那輛原本準備用來逃命的馬車上面,被幾名死士攙扶住,嘴角沁下一縷鮮紅血液。
蕭景默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隨意吩咐道:“蔚,把他帶回去!”
卻見陳煜掙脫了攙扶他的一眾死士,伸手一抹嘴角的血跡,笑得陰戾:“蕭景默,我備了份大禮給你,你可要看看?”
蕭景默心頭莫名升起一絲不安,舉目看去,只見眾位死士簇擁著那輛不起眼的馬車,陳煜伸手撩開車簾,命人從車內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