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以及那言詞間同執著一樣深刻的祈求……聽著、望著、感受著,饒是凌冱羽深知眼下絕不是處理、面對自身糾結情感的好時機,心思卻仍有些不受控制地順著對方的探問回到了自個兒先前的話語上頭。
孰輕……孰重?
甚至無須他糾結思量,那個答案,便已再鮮明不過地浮現於眼前。
儘管他一直刻意迴避著這些。
儘管他一直刻意迴避著……那份深過一切的在乎,其實不僅是單純的友情或景仰的事實。
伴隨著此刻浮現於心底的、那再也無從忽略逃避的真相,青年渾身一震,雖已勉力維持了足下腳步的平穩,薄施胭脂的容顏卻已是一片蒼白。
而這一切,自也全入了一旁時刻關注著青年的西門曄眼裡。
知道是自己將對方逼得太緊了些,男人胸口幾分自責和懊悔升起,卻因眼下的時地與彼此間的約定而僅能微微收緊了雙方交扣的掌……有心想說些什麼,卻偏又什麼也說不出。到頭來,勉強能擠出口的,也就只有在半晌默然後顯得過於突然的一句:
「連城的事兒……只要他足夠忠誠,且有能力完成你我所交付的擔子,我自也沒有錯過這份機緣的道理。」
這話言下之意,便是不會再因某些毫無必要的防備而對連城加以為難了……二人的「爭論」本就是由此而起,西門曄提起這些,除了婉轉地表示妥協之外,也是在暗示對方自個兒已經明白了其未曾——或者說無法——出口的答案。
明白這點,已稍稍恢復血色的凌冱羽微微苦笑了下,未曾再多說些什麼,卻也同樣不曾鬆開彼此交握的掌。他們便如此沉默地一路前行,直到領路的連城於一幢獨門小院前乍然停下腳步為止。
「就是這兒了。」
渾不曉得身後的「祖孫」二人在這一路上的諸般曲折糾葛,更不曉得自個兒下半輩子的命運已在二人三言兩語間底定,上前推開了自家大門後,連城頗有禮貌地微微躬身請二人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