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卻是琉璃莊主的聲音,他把玖王爺從朔漠的手中奪走,一躍老遠。
“素千星,你這是要背叛我麼?”
身為迷幻九使之首的朔漠,素千星不過是他的一名手下而已,現在卻來破壞他的好事?
琉璃望著懷中目光呆滯的玖王爺,回答到:“啊,沒錯!”
“哼,想救他就拼上你半條命吧!”朔漠倒是對他夠寬容,他現在只想著怎樣折磨眼前的仇人了。
“我會如你所願的,最後一次。”琉璃帶著玖王爺走了,沒看荊蒻影一眼,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圈套,荊蒻影恍然,不由的笑了。
琉璃莊主,或許連師父也是吧,大家都不過是圈套,他記起了迷幻界那一張張的熟面孔,玄機三兄弟,曾經被自己逼出雙重人格的封宿獄,四山奇女子,金鈴使……都不過是圈套罷了。
原來,真是一場夢……
不對,我還有夜,只要有夜,其他的都無所謂了,我可以當什麼都不知道地繼續在你們的圈套裡生活,就算是夢也無所謂,無所謂!
……
但是,夢醒了!
朔漠的背後,升起了祭臺,那祭臺上的人……
荊蒻影喊著那人的名字,衝上去。
朔漠將手中的酒杯……………紫爵,拋向了祭臺,化作了一柄利劍,直插入了夜的心臟。
“夜!”荊蒻影怒吼著衝上去,他要阻止那柄劍,他不許夜死,堅決不許!
但是他無法靠近,一次次的被祭壇周圍的結界彈了回來。紫爵是傳說中被封印前的古魔界的最後一位魔王用它飲下了一千名魔王之子的血,含恨而死,他的靈魂帶著他的怨怒帶著他一千名子孫的恨一起留在了杯中。即便是完全甦醒的拓跋乂也不可能有能衝破紫爵力量的可能。
他不能(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那劍吸食著自己深愛人的鮮血,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唯一深愛著的人的性命就這樣被奪走,一遍遍的撲上去,一遍遍的彈回來,直到自己也血肉模糊了。
“讓你也感受一下我的痛苦吧。”朔漠的笑容已經猙獰,在天空中迴旋著迴旋著。
聽覺已經模糊,視覺也開始模糊。
“夜……”
“夜!”一聲悲鳴劃破長空,天地也為之悲泣。
劍漸漸的離開了瞳無夜的身體,化回了紫爵的原型,那上邊的古文字花紋開始發出一圈圈的光,放大了的古老銘文,一環一環的漾出去了。
荊蒻影用盡最後的力氣,再次衝上前去,可以接近了……
或許是一剎那的喜,便化作了天地間無法承載的悲。
懷中的瞳無夜早就沒有了氣息,血已經被飲盡了。
一聲長嘯,只剩絕望。
41
41、後記 。。。
雲中蓬萊島,嶽兮然望著天空,他感覺到了,逐星劍斷了,最終被那種絕望與悲傷折斷,那是他造出來抑制徒弟魔功的最後一道屏障,如今斷了,他的徒弟便死了,嶽兮然眼底掠過一絲憂傷,再見,便是敵人了。
天玄壹試在他黑白色的天地裡做著最後的掙扎,因為朔漠等不及了,所以令他改了刻在瞳無夜命輪上的天命,當然這是要付出昂貴代價的,而這個斷別人生死的人從來不知道這個代價竟然就是自己的性命。為了提前三個月的復仇,斷送了自己的一生,朔漠是瘋了,原來自己也跟著瘋了,“拓跋兄,我看好你啊,哈。”最後一聲自嘲了。
“哥……”秀影望著天,為什麼天突然暗了?為什麼天突然下雨了?為什麼心底突然間這麼的悲傷?為什麼?感覺要失去什麼了?淚,不禁滑下。
“秀影,怎麼了?”乜鳴珂喚著,“淋到雨會著涼的。”
“嗯。”秀影擦下眼淚,哥哥不會有事的,只要有希望就能成真,人在這種時候總是想自欺欺人,就這樣陪師父隱居下去吧,哥哥他……不會有事的……
在吸乾了天人之血後,紫爵力量被引發。
祭臺處升起了巨大的燃燒著藍色地獄火焰的門,滴著鮮血肅穆而恐怖的門,一座帶著對佛的詛咒沉睡了幾千年的門。
在紫爵的光暈中,門開了,門的對面,便是重生的古魔界。
朔漠的笑聲已經被淹沒。
瞳無夜的屍體也化煙化霧被風吹散了。
荊蒻影已止住了悲聲,他已經回到了從前的那個乂,時間早就告訴了他一個真理,乂這個名字本來就是為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