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壇,塞給他說:“這是屬下從宮裡帶出來的治傷靈藥,和前幾次的一樣都是郭太醫的得意之作。另外,屬下說句不當說的,您貴為皇子,實在不該混跡在這等山野之中。”他人微言輕,又知道這個主子是個犟脾氣,只能點到為止,省的惹他反感,日後卻是自討麻煩了。
姜雲川把藥收了,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去吧,這裡挺好的,我很喜歡,會多留些日子。”
古意眼中全是無奈,縱身一躍便消失在眼前了。他從姜雲川頭一次拿起扁擔的時候就覺著不妙了。
出發之前,皇帝給了他那塊令牌,也給了他一句話,護他周全,帶他回來。知子莫若父,姜雲川這滿腔寄情山水的心思皇帝看得一清二楚,生怕他這次就偷溜了。
而現在,古意覺得這一步越來越危險了,他應該適時的做點什麼,讓姜雲川早些回京去。
麥田收拾到第三天,基本就翻整了一遍。雖然姜雲川把手磨起了水泡,但是他有大內靈藥好得很快,第二天便包了一層紗布跟著去,蕭斐乾脆讓他去幹把刨出來的麥扎扔到田壟上的活。他幹得少一些,就體貼的幫著蕭斐盛出綠豆水,不時的提醒他過去喝。
地瓜被蕭娘趕來了,一邊幹著活,一邊看著那倆人撇嘴,找話臭姜雲川,說:“姜公子,你現在這麼體貼,小心我哥以後找個老婆還要拿你作比較,到時候不習慣了再把你從京城找來!”
姜雲川給蕭斐捏肩的手不停,看了他一眼,說:“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反正我是不走了!”
這話卻讓蕭斐驚訝,他轉過身子,看著他的眼睛問:“你說真的假的?”
姜雲川突然壓低聲音,湊在他臉頰邊,問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蕭斐愣了愣,低聲笑起來,長眉上挑,頗為挑釁,卻沒說話,讓這一個風流表情頓時就高深莫測起來。姜雲川是知道這人不好對付的,可不會傻的自己撞上去找死,也沒說話,優哉遊哉的躺下,把小五往懷裡一摟,看著天上大朵大朵的白雲徐徐飄過。
昨天回家的路上,姜雲川發覺上次編的草帽已經變形了,於是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就順手拿了一把鐮刀,趁著這會兒休息,就跑到草溪去割了一把香蒲葦,這種草尖而細,曬乾之後可以編制很多東西。但由於急著用了,姜雲川就挑了那種已經變黃的,在編織的時候勒的緊一些,等它全乾了也就不會留下很多縫隙,緻密了自然也就不容易走形。
他編了幾頂,把剩下的蒲草帶回去,等曬乾了可以繼續用。回到家裡,正趕上蕭爹要出門下海,他遞給他一頂帽子,說:“伯父,你戴著這個可以遮遮陽。”
蕭爹笑著接了過去,戴在頭上大小正合適,他道了聲謝,姜雲川靦腆的笑了笑,他又說:“姜公子出身大家族,居然會做這些事,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姜雲川神色自若,說:“我不喜歡打理家族事務,偏愛玩這些奇巧淫技,我爹常為這個罵我不爭氣,但是我卻覺得這些東西很實用,一路走過來,都很喜歡跟人學這些東西。”
蕭爹笑了笑,略一點頭,沒說話。
姜雲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田地平整了,就等著老天降一場雨,便可以下種了。
蕭家目前沒有別的事情了,有閒的幾個人都在場院給麥穗脫粒。他們已經把麥穗從麥秸上剪了下來,這樣再脫粒就省事了。
姜雲川在這個村子裡已經不是開始那麼新鮮了,但是路過的人看到他也穿著粗布衣服幫忙幹活,還是忍不住要小小驚訝一下的。有愛開玩笑的大嬸就對蕭娘說:“你們真好福氣啊,平白撿了一個好兒子!”
“大嬸,你亂說什麼啊!”蕭斐搶說道,他有點擔心的看了姜雲川一眼,畢竟被人不料他正呵呵笑著,似乎完全沒當回,他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東南風不時的吹來,靠海的地方風力總是要大一些,他們脫粒留下的麥糠就隨著風被揚起來,很容易就吹到人眼當中。蕭斐覺得熱,是迎風而坐的,這種情況就更多了,每次起風的時候,背風坐在他身旁的姜雲川都會拿蒲扇給他擋著眼睛,等風吹過了再拿下來。
“蕎麥啊,以後找媳婦兒也要找這麼賢惠的喲!”一個輕快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幾人都回頭去看,只見一個容顏不減的半老徐娘緩緩走來,腰身纖細,胸圍豐滿,笑的一臉嬌媚。
蕭斐一見她臉就微微發紅,嘟噥了一句:“柳嫂,你不要開我玩笑啦……”
“喲,你又小媳婦兒似的鬧紅臉,真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