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墨才回過頭,直接從懷裡掏出一些銀錢,客氣的說道:“可否容在下與家人說幾句話,這些錢是請官爺喝酒的。”
官差對視一眼,收下銀錢,“你們快些說話,我們還要趕路。”說著,驅趕其他犯人走遠些,只留下一個官差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
“你怎麼追過來了,離帝都已經很遠了。”蘇小洛注視著梁傾墨,一個月不見,每日每夜無不在思念著最愛的人,可是真正見到面了,淚水卻模糊了視線,讓他瞧不真切了。
“因為我想你。”梁傾墨伸出手,輕柔的拭去蘇小洛臉上的淚水,眉眼中盡是柔情,“我想見到你。”
“你……”蘇小洛欲言又止,看著梁傾墨原本白皙的手被韁繩磨出血痕,心疼不已,“你這個笨蛋。”
“就算是笨蛋,你還不是喜歡嗎?”梁傾墨笑道。
緋紅色染上蘇小洛的臉頰,他撇過頭,“哼。”
梁傾墨又將蘇小洛抱進懷中,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髮,剛才看著他有些躲閃的眼神,自然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麼。
“我會在清溪等你回來。”他在蘇小洛耳邊輕語道,“此情,永生不變。”
“嗯……”蘇小洛原本的話全數咽回肚子裡,顫聲答應,“我會回來找你。”
七年時光,瞬息萬變,也許是滄海桑田,也許是時過境遷,人世間的種種變化太多,包括人心,可是他相信,哪怕是二十年,或是七十年,哪怕彼此不得相見,他們的感情亦不會變。
他覺得自己是極其幸運的,也是極其幸福的,不由地抱得更緊。
許久,兩人才依依不捨的不開。
梁傾墨把身上所有的錢財都交給蘇小洛,“北疆苦寒,有些銀錢日子也好過些。”
“一直以來,謝謝你,傾墨,我都……沒有回報過你。”
“你在我身邊,便是最好的回報。”梁傾墨捏捏蘇小洛的臉頰,眼中是深深的寵愛,“如果你覺得還不夠回報,那就把期限改成永生永世吧。”
蘇小洛的眸子亮晶晶的,認認真真的點點頭。
旁邊,衙役催促他們要趕緊上路了。
梁傾墨牽著蘇小洛的手,低下頭在他唇邊印下輕輕一吻,“七年後,再見。”
“好。”蘇小洛鄭重的答應,沒有絲毫的遲疑和擔憂。
梁傾墨目送蘇小洛遠去,直到背影消失在茫茫的遠處,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再堅強,再有彼此不離的約定,可終究抵不過離別的不捨。
他一路快馬加鞭到達帝都,卻仍是遲了一步。
景寧縣令已經伏法,朝廷念在蘇將軍蒙冤數年、被迫落草為寇,加上揭發葛徵罪行有功,功過相抵,罪不至死,蘇小洛被判發配北疆軍營七年。北疆與南方的清溪郡相隔遙遙千里,而犯人在服刑期間是不得與外界接觸的,他無論如何都得與蘇小洛見上一面。
至少也要叫他們各自放心。
寒風捲起落葉,如死去的蝶撲在梁傾墨的衣衫上,蕭瑟荒涼。
如今寒冷,但春日終究會來。
回到清溪郡後的梁傾墨,打算專心起家裡的生意。
他先安置好病中的兄長,現在的梁傾硯癱瘓在床,口不能言,每日需靠家丁和丫鬟貼身打理起居。所有的下人,哪怕是院子裡粗使的,都是他一手安排的絕對信得過之人,負責醫治的大夫也是他熟識的,每月固定時候上門來診脈,詳細情況皆會說給他聽。
出過一次這種事情,他無法再放心兄長哪日病好了不會重新下毒手。
可身為親弟弟的,又豈能歹毒的做些手腳,永絕後患,只能這樣謹慎的防範著。
爹孃都以為梁傾硯是在帝都裡發展仕途不順,而引致病發,哀嘆難過數日,便遵著大夫的叮囑,好吃好喝的供給著。
和梁傾硯狼狽為奸的林見章得知結果後,很快消失於清溪,據說是去更南邊的地方做生意去了。梁傾墨聽林見章曾經的貼身丫鬟說,林大少爺似乎永遠不想再回來。
清溪這邊的事情安置妥當了,梁傾墨趕回漸雲郡,傾洛居的眾人已經聽聞小洛去往邊疆的訊息,蘇小源仍紅著一雙眼睛,但眾人並未消極沉悶太久,特別是聽說景寧縣的鄉親們在清廉愛民的新縣令帶領下,開始過上好日子後,一個個都決定要奮發向上,將傾洛居打理的更好更有名聲,等著蘇小洛回來。
因此,在梁蘇二人都不在的這段時間,傾洛居的一切都事務都井井有條,生意一如從前的那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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