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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味,更如同進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

不神谷,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而它掠奪罩陽神功,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船隻靠岸,早有數十名侍者站在岸上迎候,暗色的隊伍一直延伸到石階的盡頭,他們齊刷刷地單膝跪地,謙卑恭敬地齊聲道恭迎沈護法。對於這些場面,其實並不應該感到陌生,沈雪隱在身為紅梅公子的時候,沈府的一干侍從皆是敬上有方,而習慣了眾人前呼後擁的沈雪隱,即使行程疲憊,形容之間也依舊倨傲清冷,君子如玉,自像端方,他大概是天生的人上人。

我注意到烏蓮嘴角的一抹邪氣,他也如同其他人一般對沈雪隱屈身行禮,但卻是那數十人之中,唯一一個低下了頭,卻在面露陰諷的人。

聯想到烏蓮一身死士之氣,位階卻在沈雪隱之下,心有不甘,也是在所難免了。

覆命歸來,沈雪隱沒有進行任何的休憩,須臾之間,他已在行館換了一身繁複莊重的錦衣華服,發上束起金勒額冠,所有碎髮都攏進發冠之中,顯得眉目分明,鄭重不凡。我被烏蓮制在行館之外,沈雪隱出來之時已換了一批侍從跟隨,這次多是白衣寬袍的內侍,手執拂塵,袖攏玉牌,若估計得沒錯,這陣勢應該是要去覲見不神谷谷主,正式呈上罩陽神功。

沈雪隱在人群中看了我一眼,轉而對烏蓮道:“谷主此次對你讚賞有加,已有傳喚,一同前去吧。”

烏蓮低眉拱手:“沈護法難得肯邀人並行,屬下惶恐。只是烏蓮駑鈍,護法的意思,是想讓這小子也去六重殿麼。”

“此人與罩陽神功關係匪淺,但凡有任何裨益的可能都要考慮周全。”沈雪隱將視線放遠,看向著遠處雲霧中的巨大建築,“有沒有必要接見,待稟明之後,便要看谷主的意思。”

“位階刀衛以下者,連六重殿的外殿都不可進入,區區江湖匪類,即使沈護法的令牌通行無阻,但要讓他進至首殿,恐怕也不夠分量。”

沈雪隱笑了一笑:“蓮劍侍只進至過三殿,難怪如此拘謹。”

這句譏諷快準狠辣,當即讓烏蓮青了臉色。

“能不能進首殿,憑的是本事。”

沈雪隱把手上玉牌繞了一繞。

“我相信他有那個本事。”

三十五 六重殿

書中有言,天上宮闕,華隱雲端。我不曾見過什麼仙宮勝景,但是這屹立於巍峨之上的六重寶殿,在山靄之間若隱若現,當真給人一種幻妙飄渺的神域之氣。

我隨著隊伍進至外殿,大堂內銅鼎焚香,列侍之人皆是手執拂塵的童男童女,數量不多,都一一給沈雪隱行了禮。我注意到所有進殿之人都未著陰鬱顏色,甚至連烏蓮這種煞氣難掩的殺手都褪去了束身黑衣,以一襲白蟒劍侍服示人。

各人都依次出示了玉牌,沈雪隱身份尊貴,已首先被領路小童直接請去了裡殿。我沒有通行之物,服飾也因為趕路,仍是多日前的那一套青衫,身上許有跳蚤數只,汗臭少許,多半要將那被奉若神明的神秘谷主噁心到。果不其然,我在隊伍的末尾被拂塵童子攔下,他用雪白的袖子掩了掩口鼻,皺眉道:“什麼醃髒東西,帶出去!”

烏蓮是劍侍,淨手完畢也將入殿,他在前面漫不經心地瞥了我一眼,那視線裡滿是優越的嘲諷,轉身之後就被小童領了進去。我想他一定在心中輕視我沒有進入六重殿的資格,沈雪隱一走,他巴不得我被趕到哪個山溝角落裡去。

我正欲開口,就見內殿裡匆忙趕回來一個侍者,他將一塊令牌遞給小童,幾句之後指了我一指,那小童見到令牌略帶驚愕,上下看了我一會兒,仍舊捂著袖子,嫌惡地擺手道:“既是護法之命,淨手之後速速進去。”

這地方的人,都當自己是冰清玉潔的高嶺之花麼,這麼潔身自好,有本事就別吃喝拉撒啊。我跟著那侍者緊趕慢趕地走進內殿,本來還覺得自己一身汗臭有些不堪,現在反倒昂首挺胸,誓以燻死這些嬌骨朵們為己任。

此處偏殿甚多,我都不記得穿行了多少隔間,也不知現在是在六重殿的第幾重,隊伍仍在浩浩蕩蕩地前進著,有時在輕紗帳簾中逶迤而行,有時途徑百窗長廊,金色的光線在窗格之間灑進來,反射在地面上猶如碎了一地的金子。如此路線繁雜,更不用說每處殿堂的淨手之禮,除了沈雪隱,無一例外都要被那些拂塵童子執行一遍,程式之多,讓我逐漸升出疲憊的煩躁之感。

終於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大殿,雕欄畫棟之相明顯與他處不同,殿內的童子衣飾也有著細微的變化,顯得更加莊重恭謹。這